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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言伸手去搶:「給我!」
盛嶼一揚手躲開了:「這不是你寫給我的情書嗎?」他清了清嗓子,念道,「親愛的嶼,與你分別的這些日子我好想你,心裡想,裑……」
佟言忽然出手扼住他的頸子:「閉嘴,我讓你閉嘴!」
盛嶼狹長的眼底儘是陰鬱,他將手中的信紙重新裝回口袋,不顧頸項上的桎梏,圧著佟言的後腦,將他箍在裑前,低聲問道:「佟老師情書寫得多,哪封情書最讓你印象深刻?是給薛寶添寫的千字小作文,還是剛剛邊做邊寫給我的情書?」
佟言五指收緊,怒斥:「盛嶼,你欺人太甚了!」
盛嶼手上不知怎麼一動,便卸了佟言的力,抓著他的腕子反手一絞,將他驟然圧在了玉色的玻璃上。
「我欺人太甚?我可是給過你選擇的,寫情書或是上手段,是不是你自己選的寫情書?我剛剛查了一下,只有512個字,與千字小作文相比,差距還很大呢,不過不著急,情書嗎,慢慢寫才動人,下次我們繼續,把少的那些字都補上。」
佟言的臉被圧得微微有些扭曲,他奮力向後轉著頭,幾近咆哮:「盛嶼,你王八蛋,我們已經分手了!」
笑意和暗芒同時出現在男人的眼中,盛嶼傾身附在佟言耳邊:「佟言,你我之間,你從來都不是那個有主動權的人,我勸你認清一點形式,像你這樣的性子,和在床尚的那點執拗與能耐,出去會被人……玩死的!」
佟言憤怒地回視:「我死不死的,不勞你操心!」
氣氛焦灼,兩人互不相讓,仿佛輕輕的一個力道,就能扯斷空氣之中那根繃緊的弦。
卻在這時,盛嶼的手機隔著被子響了起來,舒緩的音樂一點點消解了室內危險的火藥味兒。
盛嶼將佟言一推,磨砂玻璃微微晃動,發出悶啞的響聲。
男人緩步走到床前,從凌亂的被褥中撈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號碼,並沒有第一時間接通,而是走向了露台。
在露台門被關上的最後縫隙中,佟言聽到了一聲:「史先生。」
史先生?
他恍惚凌亂的記起中,好像有過類似的聲音。一番細思,忽然想到剛剛盛嶼在床尚的時候,也接通了一個史先生打來的電話,當時他停下動作,捂著自己的嘴,平緩了好一會兒氣息,才對著話筒說道:「合同我看過了,沒問題,閻……他應該能簽。」
這話沒頭沒尾,好像也沒有什麼意義,佟言想過便拋到腦後。他一邊換衣服,一邊冷眼看著露台上盛嶼的背影。
男人微微躬身,趴在窗前,一手拿著電話,另一手伸長,閒適的放在窗沿上。
目光剛要收回,卻一頓,佟言發現盛嶼的指尖正以三急兩緩的頻率,不斷地敲擊著窗沿的理石。
那是他緊張或憂慮時的下意識動作,佟言甚至比盛嶼自己還要了解這個動作意味著什麼?
史先生,合同,漏了半句的「閻」,三急兩緩,以及閻野那日隱晦不清的懷疑與猜測……
多種信息交雜在一起,像多股合力擰成的繩子,沉默地垂墜在佟言面前,讓他莫名的感到顫慄。
盛嶼的重要文件都放在臥室床頭櫃的密碼箱裡,此時櫃門沒關,咧開的縫隙中,是一片幽深的黑暗。
好像有什麼斷了,什麼斷了?佟言緊繃的意識猛然反應過來,盛嶼講電話的隱約聲音斷了!
猛然抬頭,他隔著落地窗,對上盛嶼陰鷙冰冷的目光!
那目光像一張大網,密密實實的圧了過來,讓佟言無所遁形!
全身的血液瞬間凝滯,大腦一片空白,佟言僵在原地,從頭到腳升起一陣寒意!
緊緊捏著扣子的手指幾乎出賣了他,他強忍著驚懼,錯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