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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府今夜之後怕是會增加人手巡邏,劉老爺擺明不想他們插手這件事,但除了這隻妖怪,飛雲鎮還有個身份不詳的邪魔在,他們也不能撒手不管。
待他倆吵完安靜後,洛九棠才道:「如今妖怪消失,師弟們可有什麼對策?」
「哼,劉府這麼奇怪,劉老爺不想我們干涉,那我們還理他作甚?」桐清道:「大師兄,不如我們離開飛雲鎮逍遙快活去!」
桐清在飛雲鎮待了有幾日,吃喝玩樂都嘗試過遍,此處已經沒有能吸引他的地方,況且還有邪魔和妖怪在,他早就想離開了。
「不行,」洛九棠卻搖了搖頭,難得嚴肅道:「妖邪皆未除,身為修士,豈能退縮?」
桐清聞言撇撇嘴,不敢再出聲。
「用不了幾日,劉老爺自會來尋,」宣霜道:「等著便是。」
劉公子病弱昏迷不醒,再加之被吸食精氣,若是再不挽救,便會回天乏術。而整個飛雲鎮只有他們幾個修士在,屆時劉老爺走投無路,自然會來求他們。
洛九棠點頭,如今沒有更好的辦法,就只能幹等著,但願此事不會拖得太久。
不知不覺,幾人已經走回了下榻的客棧,師兄們各自回房,而桐清知曉鎮上有妖魔之後,便不敢再一人入睡,吵著嚷著要與大師兄一起睡。
但大師兄房中已有一人,容不下第三人,桐清只好纏著二師兄讓他與自己睡一間房,二師兄被他纏得沒有辦法,最終還是抱了自己的被褥過去。
聽到屋外吵吵鬧鬧聲終於停歇,祁曜托著蠟燭,看向坐在榻上的宣霜,「宣霜,你要睡了嗎?」
「嗯。」
修道之人,夜間於他們而言不再是單純的睡眠,而是吐納入定,修煉的時間,但宣霜靈台受損,靈海無法運行靈力,即使他無心入睡,也只得閉眼歇息。
「好。」祁曜聞言吹滅手中的蠟燭,屋內霎時陷入一片黑暗,他朝著榻前走去,見宣霜還坐在其上。
修長的脖頸在夜色裏白得泛光,祁曜甚至能看清他肌膚上的細小絨毛,那脖頸細得仿佛他一用力就能掐斷,頭從頸側掉落時,血會噴濺一地,繪成妖異的血花,肯定很美。
「怎麼了?」宣霜抬眸看向站在他面前的祁曜,聲音冷如泉水淌石,清脆入耳。
祁曜倏而反應過來,眼神恢復清明,發現自己竟不知何時站到宣霜身前,險些要抬手撫上他的脖頸。
「宣霜,」祁曜的手僵在半空,他沒收回,反而往前更近一步,小聲道:「我幫你寬衣吧。」
「不用。」宣霜聞言側身,示意他上榻。
祁曜本意也不是真要給他寬衣,便沒再堅持,他剛在最里側躺下,身後有窸窣換衣聲,同時床榻傳來細微的響動,宣霜在他身邊睡下。
屋內很安靜,祁曜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呼吸聲,但想殺的人就睡在他旁邊,是伸手就能掐住他脖頸的距離,祁曜心緒難安,怎能入睡?
可現在不是時候,宣霜雖虛弱,但自己修為亦未恢復,不能一招制勝的情況下貿然出手,只會打草驚蛇,日後再想接近宣霜就更艱難,還是得等,等一個將他一招斃命的機會,或是自己修為恢復之時。
祁曜閉上眼,放緩呼吸,漸漸沉入夢鄉。
夢裡一如既往,是熟悉的場景,血已如霧一般染紅半邊天,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妖物、邪魔、修士相互廝殺,哀嚎、尖叫、慘叫此起彼伏,地上殘臂斷肢堆成屍山血海,這幅畫面說是人間煉獄也不為過。
祁曜一襲玄衣濕漉漉地貼著身軀,稠得化不開的血從他袍角滴落,滲近腳邊的泥土裡,暈開一小片。
他面前站著一個少年,那人白袍浸成血衣,如艷麗紅梅點綴其上,纖長眼睫沾著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