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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光很早就知道自己在體驗情谷欠的某些方面不太正常——
他喜歡疼痛時隱約交雜的快感,喜歡窒息達到臨界點時眼前閃過的雪花似的噪點……
所以他既渴求來自學長的愛,又希冀於學長疏離嚴酷的對待。
仿佛帶刺荊條由輕到重逐漸鞭笞在身體,耳畔都是破空而來的呼嘯聲。
郁光像條主動咬鉤上岸的瀕死的魚,趴在岸邊渾身沾滿草削,髒兮兮地任由他鞭打。
他不敢再動,對絕對威嚴的服從性由此上升到一個可怕的程度。
舌尖維持一個姿勢不顫動很難,郁光竭力保持,舌頭僵直得如同破土而出的筍尖。
葉斯嘴角上挑,像是對他的絕對服從感到滿意,指尖捏著他的下巴左右看看。
目光如炬,燙得人心尖兒都蜷縮起來。
咬傷的瘡口露出猩紅血肉,即便不再滲血,瞧著也不太美觀。
郁光後知後覺開始難為情,長時間張口而分泌的唾液在口腔蓄了淺淺一層。
窘迫極了。
郁光神色閃躲著試圖將自己的下巴從男人手中解救出來。
本以為需要經歷一番波折才能如願,卻沒成想葉斯直接鬆了手。
男人輕輕甩了甩濕漉漉的手,從教室後門出去了。
郁光沒來得及看清葉斯最後轉身前的神色,但男人的舉動已經很明顯——
葉斯學長不是不嫌棄他。
幫他止血只是履行義務,甚至可能已經在心底暗罵過許多遍。
左心房一陣陌生的尖銳刺痛。
郁光勾了勾舌根都酸麻發痛的舌頭,吮吸著將原本止血結痂的瘡口重新撕裂。
血液流淌又乾涸、流淌又乾涸,循環數次,葉斯還沒回來。
郁光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也不管周遭探究的視線,疾步從教室後門出去——踩著方才葉斯踩過的每一塊地磚。
在臨近衛生間的轉角,埋頭直走的他與學長迎頭撞上。
額角磕在葉斯寬厚堅硬的肩膀,生疼。但埋頭在對方懷裡的郁光卻笑得燦爛。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葉斯冷淡推開他,道:「下次小心些。」
分明上次在情人坡,他佯裝跌倒時得到了溫柔又呷昵的關心,可這次呢……
問題究竟出在哪兒?
果然是嫌棄他了。
葉斯沾染他污穢血液的手重新變得乾淨,應當是用冷水沖洗過,隔著老遠都傳來一股涔泠泠的涼意。
郁光臉頰上的紅暈早已褪去,如今是慘白一片,倒是唇瓣殷紅——被他自己咬得充血的。
他必須得做些什麼來挽回。
郁光知道自己生得不錯,特別是唇形很好看。
薄厚適中,唇珠圓潤飽滿,被牙齒反覆撕咬後覆著層薄薄的水光,嬌艷欲滴的。
但他不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全都無處遁形。
葉斯不冷不淡地瞧著郁光刻意抿了抿唇,又來猶猶豫豫伸手勾他衣角。
很輕的,像是小獸尋求愛撫時小心翼翼的試探——若非是格外注意,都不一定能發現。
但待葉斯目光落過去,郁光卻又不說話了,單薄肩努力蜷縮,窘迫垂著頭,翹起的呆毛一晃一晃。
明知道是小狐狸裝出來的,還是覺得可愛。
可葉斯面上仍舊淡漠,無聲勾了勾唇,男人的神色是叫人捉摸不透的意味深長。
他裝作沒看到少年搖尾乞憐的小動作,自顧自扣著襯衫袖扣
男人眉眼間情緒很淡,不疾不徐,頗有股文人風韻。
可明明幾分鐘前男人的兩根修長手指還在按在他舌尖,水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