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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簾紗幔外,沐耘沉穩的腳步,漸漸靠近,席衍雖然生性多疑,但又望見他謙恭垂首,雙手端物的姿態,分外誠懇,不像有詐。轉念一想,自己手中捏著沐皙的性命,更不懼沐耘敢做什麼出格之事,便鬆了心防,靜待寄元送回自己手中。
這時,僅剩最後三步的距離,沐耘身形陡然停頓,在席衍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化去手中泥塑,雙指一凝,靈力充盈,登時手持慧劍,目光一寒,凌厲殺去。
席衍大驚失色,一時失算,未曾料到沐耘會將計就計,真的行刺。劍光襲來之際,他幸而詭計多端,早已在大座上布下機關,為自己擋下這一殺劫。
可沐耘顯然有備而來,捉住時機,步步緊逼,空蕩的殿上頓時劍氣無數,席衍左奔右逃,怒罵道:「放肆!大膽!你竟敢行刺!」
沐耘目光更冷,握劍的手分外用力,怒氣更甚:「你以我兄長性命威脅,逼我上山,難道不也是早有預謀?殿上只你一人,你卻假傳聖旨,以公謀私,你簡直卑鄙無恥!」
「哼。我就該在你進門的那一刻,殺了你!沐耘,枉你隱忍多年,今日還不是中計?你既已清楚此行有來無回,那我就更要成全你了……此陣是當年誅殺羅剎神尊的鎖魂陣,威力非同小可,你今夜必然插翅難逃,就等著在裡面化為血水吧!」
「而你的堂兄,沐家,都會為你今日的愚蠢,付出慘痛的代價。待五雷轟鳴的那一刻,你就在黃泉路上好好等著你兄長的殘魂來找你吧,哈哈哈……」
席衍將人一路引至機關絕陣,將其困入陣中,看見他不再對自己構成威脅時,便在陣外囂張挑釁。
沐耘逐一聽完他話中諷刺,未感氣惱,只是捕捉到其中有利訊息,心思流轉:「五雷聚集之地,只可能是……通天塔!兄長定然被困縛其間,我必須儘快破陣,救出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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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不過一日多,祁終在古寺已經等得焦心如焚,度日如年,在佛像下一遍又一遍祈禱,點燃一盞又一盞明亮的蓮花燈,只盼祈福成真。
可古寺歲月終究隔絕世事,他踱步門前,始終無法靜心,猶豫再三,祁終還是選擇違逆沐耘忠告,開門而出,急忙入世打探最新消息。
他來到九垓山下的鎮子,用粗糙的竹笠遮好面容,混入人群,擠進前方,望見告示欄上貼滿了通緝令,是九垓山對沐耘行刺未遂,流亡末路所下的誅殺令。
轟然入目這一段信息,祁終雙目一黑,差點眩暈墜地,幸得身畔有人匡扶了他一把。他站穩身形,幾欲失去理智,往山頂殺去,但反覆平靜之後,他躲在巷中,閉目回想沐耘的承諾,逼迫自己鎮定下來。
念及通緝令所描述的內容,祁終轉而想到既然沐耘並沒有落入險境,而是在躲避追捕,那他沒有第一時間回古寺找自己的原因一定是因為不想連累自己。
理智回歸,祁終將驚怒壓下,偽裝好神色,慢慢與那些人擦身而過,重新回到古寺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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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的珠簾後是無限的沉寂,寶座上的人無動於衷。偏座的人垂簾聽政,聽得勃然大怒,拍案一聲後,肅冷的仙殿上,針落可聞。座下的文臣謀士一片提心弔膽,各自結合情勢考慮,更恐此次上朝如墜虎穴般的危機感。
簾幕後,魂識因被特殊藥力浸泡,而不斷產生怪異痛楚,逼得席衍幾度冷汗涔涔,連朝堂正事都差點聽不下去了。他緩過神來,感受到自己的喜怒帶給百家仙盟的壓迫,稍感居高臨下的快感,但當他回望身畔洛青塵的神色,依舊冷漠麻木時,席衍怒極失望,譁然起身。
他慢慢走到最高的台階上,俯視眾人,目光鄙夷道:「仙尊今日抱恙,不宜宣令,由我代他向諸位轉達最後一道旨意。」
眾人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