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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現在的桐疆。」祁余行感謂說道。
林塘點點頭,道:「確實是盛世紛繁,海晏河清。」
「可惜,這樣的太平持續不了多久了……」
祁余行話音剛落,湖光卻突然變得詭異起來,淡黃色的光暈乍變成濃稠的黑紅色,中央的景致也畫風突變了。
林塘一眼望過去,只見那幅水畫上的白天瞬間轉換成了黑夜,極為壓抑的夜色下,萬家燈火通明,燈市如晝,可從湖心的一塊黑點開始,慢慢擴散出的黑色元素,如毒霧一般,逐漸籠罩整副畫面,目光所到的那些燈火也隨著這份黑暗的侵蝕,而一盞一盞熄滅了……
最後的桐疆只呈現出,天地同色,漆黑不見五指,死氣沉沉之景,再沒有一絲生息了。
「這難道就是……「林塘震驚觀望完這一幕。
祁余行神色沉重:「劫難瀕臨,無力回天啊。」
「那,那救世之人怎麼還未顯現?」林塘又一追問。
祁余行沉吟一瞬,又望向不遠處的灰暗。
黑水沉沉的湖面突然清澈起來,流金月色,又集中在湖心,不斷碾轉光芒,沒一會兒,湖面悠悠冒出一朵未開的金蓮來。
見時機成熟,祁余行揮了揮手中的綠玉杖,將一道綠芒灑下,催開了蓮花,綻放出一副白茫茫的畫卷。
林塘定睛一看,畫卷上面出現一個少年的背影,束著長發,背著雙手,心情愉悅地站在一片桐花林下哼曲兒,似乎在等什麼人。
這般悠閒散漫的模樣讓林塘的眉越皺越深……
突然,那少年猛然轉身,沖身後露出一張純善的笑臉,略帶調侃地笑道:「哈哈。你來咯。」
……
「怎麼是他?!」
林塘被少年的面目嚇了一跳,恍惚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想再確認一下,可那朵金蓮卻迅速枯萎了。
再看一眼旁邊的師兄,一向穩重鎮定的他,似乎也被驚訝了一瞬,眉頭緊皺,陷入沉思。
他們二人怎麼也沒想到,這救世之人居然會是祁余行的關門弟子,一個成日不務正業,像個小混混一樣的祁終。
連埋伏在屋檐角落偷窺的洛青塵,在看到這一幕時,都差點不屑嗤笑出聲,這般事實顯然滑稽地令人發笑。
「會不會弄錯了?祁終這小子怎麼可能……」
震驚過後,林塘理性分析。
「不是他。」
祁余行斬釘截鐵地否認道,接著又說:「他只是一個引子,真正的救世主是他身後沒有露面的人。」
這麼一提醒,林塘猛然想起祁終剛才那句「你來了。」又略是冷靜下來。
「那……這個人又是何人?這小子成日都在長汀待著,又會去哪裡結識救世之人呢?」
「或許只是時機未到而已。」祁余行面不改色地說著,餘光卻輕輕瞥向屋檐的一角。
「要不……」林塘正欲再說些什麼,卻見他師兄將手中玉杖一揮,一束光點從自己眼前橫穿而過,落在側面的屋檐邊緣。
林塘瞬間反應過來,檐角一闕黑衣的暴露正告訴他剛才的對話已經被偷聽了。
他憤怒不已,大喊道: 「是誰?」
洛青塵得知自己已經失去窺探的機會,便也不想再暴露身份,反應過來後,迅速逃離了淨月湖。
「別去追。」祁余行連忙攔住準備奔去的林塘,「今晚之事不能散出去,不然會引起不必要的慌亂。」
「可是他已經知道……」
「知道什麼?你我剛才的談話,有哪句是真的嗎?」
「這麼說……祁終這小子到底……」
「天意未明,救世之責,誰都責無旁貸,而非某個人一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