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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衍順勢而下,再度逼壓:「傳令下去,即日起,廢黜沐皙所有職務,凡他曾經所諫所立的一切政令,一一銷毀,包括他所作的任何功績,全都從九垓山史冊上除名!從今往後,再無副尊這一職位!」
一語激起千層浪,眾人更加反對,一時竟同心起來:「哎呀!萬萬不可啊!沐皙尊上當年兢兢業業,為桐疆民生大計,勞心傷神,付出諸多心血,其政論政績,於今而言,也具多面借鑑之經驗,怎可一夕抹滅啊?失了這等人才,是上疆的一大損失啊!還請您向洛仙尊稍請美言,勿……」
「我說夠了!沐皙罪惡滔天,藐視仙尊,目無王法,早該不存於世,我不想再從你們的狗嘴裡聽到一句惋惜他的話,趁我現在還有耐心,趕緊退朝給我滾!」
席衍聽不得這些人對沐皙多餘的一句稱讚,那是他多年嫉妒的痛楚!他如今寧可看到自己與洛青塵遺臭萬年,也不願聽他與沐皙流芳百世。
眾人把持心意,聯袂跪請:「請仙尊收回成命!」
「……」席衍氣得渾身發顫,連內傷都不願多顧了。
此刻,一年輕仙家臣子,曾受沐皙提拔之恩,一時意氣用事,無畏諫言:「我等只受仙尊之命,決不會濫用刑罰!」
席衍聽罷,怒氣滔滔,連連嘆好,轉身之際,趁他不備,抽出隨侍的利劍,毫不留情地對那人痛下殺手,鮮血濺了滿堂,一時震懾眾人,噤聲自保。
席衍握緊刀刃,神智瘋迷,囂張道:「現在,我的命令就是洛仙尊的意思,誰敢不從,下場同此!」
無人再言,領他一聲退朝,全都神色慌亂奔出殿門,徒留滿室空寂。
冷清的寶座上,洛青塵憔悴的神色依舊淡漠,茫然觀望完這場悲劇,喉間卻發不出一絲清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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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最後一夜期限,臨近子時,古寺氛圍越發清靜,甚至帶著絲絲淒涼。
巍峨的佛像下,燈火式微,百盞花燈即將燃盡,沐耘還是沒有歸來。一滴冷汗自閉目跪地之人的臉頰划過,就在此刻,報時的鐘聲敲響,迴蕩寺中,最後一盞蓮燈微弱的光亮也倏然熄滅了。
登時,祁終恐慌睜眼,看見四周漆黑一片,情緒驟然崩潰。他心痛一瞬,佝僂著身軀,伏在蒲團上,哽咽落淚:「沐耘……」
就在這希望滅盡的一刻,佛門內,忽而又一一亮起光來。隨即,一片帶著清香的衣袍蓋在他的肩上,耳畔傳來一道熟悉的溫柔佳音:「夜深了,你怎麼還沒回房歇息?」
「沐耘!」
聞言,祁終怔愣一瞬,猛然回身,一把緊緊抱住對方:「你終於回來了!你知不知道這三天,我有多難熬啊!」
「……對不起。」沐耘目光憐惜,一時無措。
「不,不用道歉!我只要你平安回來就好。」
聞言,沐耘騰出雙手與他相擁,欣慰點頭:「嗯。」
「你受傷了?」
「沒有。只是,此行……功虧一簣了。」沐耘低落嘆氣,接著將這三日所歷之事一一告知於他。
祁終聽完他的難處,又道:「計劃總是趕不上變數啊。那如今,我們就必須趕緊救出堂兄,不然席衍瘋病大發,又不知道會作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
沐耘贊同垂眸:「五雷急聚之時,就在兩日後,席衍想利用此次機會迫害兄長,並且開啟幻陣,將桐疆攪為亂世……我們必須提前做好預判,將這場動盪迅速平息!」
「我在街上聽說,他已經開始針對沐家及扶風其他門派,手段十分殘酷……」祁終說著,語氣里流露一股擔憂。
沐耘寬慰道:「我在回來之前,已經將百家聯盟的暗信送出,多方勢力將在這兩日統籌。沐家現在雖然腹背受敵,但諸多隱世高人仗義出面相助,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