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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是旧上海滩的一个缩影,是外国人和有钱人的世界。你若是把眼光伸进到小洋楼里,保准一个个男盗女娼,白天当晚上好使……”
也许是夜姬的一番愤慨和怨气,他们都没有再那么投机说笑交谈。直到下午下班,中宇伸了一个懒腰,收拾物品准备回家,问奚婵:“这晚了,你不去买菜,待会叫我们吃晚饭还是吃宵夜?”奚婵莞尔一笑,说:“放心,今晚姬姬顺路买菜,我回到家只是点燃炉子,赶趟。”中宇说:“她今天有采访吗?”奚婵说:“没有。有人要看那房子,他俩先回家给人家开门。”中宇不悦说:“他俩,开一个门用得着二个人?”
“你呀……”奚婵脸却先红了,“听说你也是过来的人,怎么……”感觉里羞窘得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样子。中宇读懂了她的表情,意味深长“哦”了一声。奚婵头低得更低,叹道:“一个房住二对夫妻,在浦东打工族里算是中农了!”
3 灰狗人群:只因掏房租太沉重
再说穿着戎装的惠美,骑着公安摩托车潇洒停在一辆红色现代跑车旁边,朝楼上跑去。惠美看了门牌号码,擂鼓般的敲门。门打开,露出得铍愕然的脸。他好生意外,吃惊道:“公安……警花,你有事吗?”手搭在门框上。惠美“警察脸”说:“看房的。”得铍特老道说:“有搜查证吗,请出示给我看一看……”
恰好这时传出潘玉娟的声音:“惠惠,怎么搞的,你泡我们哪?”得铍这才笑了:“对不起,作家的女儿原来是一个警察。”恭敬让她进门。惠美嘴里喊着“爸爸妈妈”,身子就跟玉娟文庆裹在一起了。文庆说:“这哪有人民警察的形象!”
“人民警察就没有爸爸妈妈了吗?”玉娟说,“惠惠,就是这一间,我朋友介绍的,你先看看。”惠美四下打量,皱眉道:“怎么还住的有人?”率先进了起居室。
“人家是闲房,要不能往外卖吗?”玉娟说完之后,小声说,“喏,这几个人都是租房住户,看他们穿着龙袍不像太子的包装,准是穿蓝褂的打工一族!”偏生得铍耳朵类,听了来气,他大声说:“不错,我们是打工一族,专坐‘灰狗’的队伍。这是我们的出租屋,住了五只公母灰狗……”“灰狗”在南方是大巴或公交车的简称。
“什么,这屋里住了二对夫妻?”惠美红着脸叫得惊天动地,“这成什么样子,混居,垂廉听政?”四处打量。房子窄小,二张上下铺铁架子中铺床对面放着,床前各自罩着布,上面堆放着箱子之类的东西。
“是垂廉却不听政,只听壁根!”得铍玩世不恭说,“怎么,违犯了你们的治安条例?”故意把铁架推得吱吱响。惠美噎住了。夜姬说:“看来你这警察当的并不怎么样。”惠美错愕说:“看到你们这般牲畜不如而视而不见,就是好警察吗?”夜姬说:“不,只是说你犯了官僚,或者说你还没有见过生活在底层人更壮观的世面。”惠美又惊叫起来:“还有更壮观的?”夜姬淡淡说:“我们早先那伙到浦东谋生,这样的空间摆四副床,床对床,上下铺,住八对夫妻十六个人哩。”
文庆突然上前握着夜姬的手,说:“这是人类进步!”玉娟一把打开他的手,一语双关道:“咋哪,嫌不热闹,你也跟着往里面凑吗?”夜姬说:“我们不图什么进步,只图价钱便宜,人均开支每月少掏房租费。”文庆感叹道:“那些写外来打工妹的编剧,压根儿就没有体验这些穿蓝领短褂人的生活。”
“对,这就是外来工的真实。”得铍说,“就说这间房,一千八百元的房租,要比我们四个人一月挣的还要多。”玉娟眼望着天花板,说:“既是撸不到钱,为何要出门呢?”
夜姬说:“正因为人多可以省钱,我们一年下来,也能带回家万儿八千的。”文庆说:“理解理解,相当于在家里耕作三、四年的收入。”玉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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