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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一停下，湯子期同一秒打開車門跳了下去，直接朝前面走去。楊述追上去，去拉她的胳膊，湯子期不依：&ldo;你給我放開!&rdo;

&ldo;有話到了再說，上車。&rdo;

&ldo;你放不放?&rdo;

&ldo;湯子期‐‐&rdo;

回應他的是個耳光。&ldo;啪&rdo;的一聲，視野里都寂靜下來。

楊述慢慢把偏轉的頭扭回來，難以置信地望向她，老半晌沒說話。

她也在看著他，胸口劇烈起伏，眼底都是恨意，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情緒稍稍平復後，她冷笑說：&ldo;都說別跟著我了，你這不犯賤嗎?&rdo;

……

湯子期沒回住處，而是去了城西那邊的邊防站支隊家屬區。俞北平這段時間就暫住在這兒，臨近山區，旁邊是某部隊駐地，地方很偏僻，打車從市中心過去還得開三十分鐘的泥路。

俞北平一早就打過招呼，她一來，就有個小兵給她領路。這人話嘮，嘴裡機關槍似的叨叨不休。

&ldo;俞站長瞧著挺年輕的啊，怎麼著，婚都結了啊?&rdo;

&ldo;他長得年輕，人不年輕了。&rdo;湯子期敷衍。

&ldo;怪不得，我瞧他怎麼年紀輕輕肩上就扛了幾顆星啊。他可是我的偶像，咱那地兒怎麼說來著?人這輩子，就得找個偶像，那是前進的動力。&rdo;

&ldo;您還挺有追求的啊。&rdo;

認識湯子期的都知道，對待差不多年齡的年輕人，一旦她用&ldo;您&rdo;這詞替代，說明心情已經不好了，語氣里多少有些諷刺意味。

可這人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愣是沒聽出來，又跟她興致勃勃地聊起家鄉的風土見聞，以及營地的日常瑣事，嘴巴像是開了閘的洪水，攔都攔不住。

湯子期真想直接把耳朵堵上。

終於到了俞北平住的宿舍樓，他的嘴巴才閉上：&ldo;您自個兒上去吧，三樓，302室。&rdo;

湯子期如蒙大赦，隨意擺了下手就上了樓。

她的腳步踏上三樓平台，還沒敲門，門從裡面開了。俞北平剛剛洗完頭，發梢還在往下滴水，用毛巾歪著頭擦拭，見了她，往後退了退，示意她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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