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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了會兒,選中了一件月白色纏枝海棠花旗袍,正愁沒有配飾,又在底下的置物盒裡取出了一枚銀色的壓襟鎖。
「好看嗎?」虞惜換完了,走出來。
沈述正系領帶,看見她,目光微微頓了一下,移開:「好看。」
虞惜狐疑地看向他,心道:好看他怎麼看她一眼就不看了呢?
面對她探究的目光,沈述笑笑:「太好看,讓人不敢多看。」
她臉頰又泛起淡淡的紅暈,目光忍不住落在他身上。
沈述還沒穿西裝,雪白的襯衣衫擺收在黑色的皮帶里,顯出那窄勁的腰身,更襯得底下一雙包裹在西褲中的腿格外修長有力。
虞惜只看一眼就不敢正眼看他,佯裝回頭去找包包。
熟悉的熱息從身後撲近,她心裡警鈴大作,人已被他撈入懷裡,他細碎的吻密密扎扎落在她髮絲間、頸子上。
旗袍的款式不算新穎,勝在料子極好,是昂貴的香雲紗,但也輕薄好若無物,他厚實的手掌沿著盤扣衣襟撫摸時,那種熱燙灼意好像也覆蓋在她身上一樣。
他將她抱起來放到桌子上,屋子裡的窗簾都拉著,要亮不亮的,顯得有些昏寐旖旎。
但這種環境更滋生情愫遐思,虞惜微微地顫,他埋在她頸間吻她,動作急而兇猛,失了平日的冷靜章法,她受不住,白皙的胳膊在他臂膀上掐了一下,像提醒。
「沒事,我約的下午2點,我們一會兒還可以先去吃個飯。」
他終於又如願以償。
「叮叮叮——」擱在茶几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沈述將襯衣紐扣扣上,欠身將手機接起來,提上褲子朝落地窗邊走。虞惜摸了摸頸間,掌心一層濕熱的汗,糊在身上彆扭又難過,像是剛剛蒸了一場桑拿。
這狼狽樣子,不洗澡不行,她懊惱地瞪了沈述一眼,卻只瞥見他高大的背影。
他在跟電話那頭的人說笑,應該又是哪個合作夥伴,身上穿戴齊整,衣冠楚楚,獨獨她這樣狼狽。
她有些懊悔,覺得不應該讓他得逞。但也只是想想,她似乎也抵抗不了他,只能憤憤地去了洗手間。
水龍頭打開,冰涼的水流就淌了出來。
她雙手掬一把,潑在臉上,抬頭看鏡子裡的自己,還是滿面潮紅的模樣,不覺有些心驚。
也太肆意也不矜持了,她覺得羞恥,偏偏他這樣遊刃有餘,收放自如,她就更氣了,不覺掰了掰自己青蔥般細白的手指。也不知道——
是在跟他較勁還是在跟自己較勁。
沈述先帶她去吃了飯,吃到一半他接到了一個電話,又風風火火回了公司。不過,這一次他帶著她,沒有單獨把她扔在餐廳里。
虞惜雖然不願意去他公司,但又有些熨帖。
總比被他扔在公司好。
於是,原定於下午2點的不知名約會也推遲到了晚上。他顯然是局裡重要人物,說推遲就推遲,對方也沒有任何異議。
沈述的辦公室很大,虞惜之前就來過一次,這一次她被安置在內置的會客室。
一道百葉門的阻隔,外面的聲音徐徐傳入耳中,她坐在沙發里微微側身就能看到人影幢幢,一個個都穿著西裝,沈述則坐在辦公桌後聆聽著……這麼嚴肅的匯報公事的場景,她這個不速之客顯得荒唐又窘迫。
就好像……書里被金屋藏嬌的小妖精。
這個認知,讓虞惜更加不敢喘大氣兒,生怕被人發現內置的會客室里有人。
她聽不懂這些專業匯報,也覺得無聊,漸漸就靠在沙發上睡了過去。睡著睡著人就歪了,一個趔趄將擱在茶几上的手機掃落。
就聽得「咚」一聲重物落地聲,辦公室內瞬間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