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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三一臉鄙夷地說：&ldo;這兩年官營工坊製作的軍服，質量差得沒底，以前洗兩年都不會壞，現在半年就洗壞了。前年冬天起新兵發的棉被，重量明顯不夠，凍得那些人兩個人擠在一起睡，蓋兩床棉被才把冬天過出來。&rdo;

關潼生氣得一拳砸在桌上，&ldo;兵者，國之屏障也。這些人連國家的屏障都要去挖，這是在自掘墳墓啊。&rdo;

&ldo;還有軍靴的質量也是一年不如一年，靴底和靴幫的厚度都不夠。&rdo;

關潼生說：&ldo;工部和兵部都由雷國公分管，他怎能允許工部生產次品去害士兵？&rdo;

&ldo;當兵的說，出現大量次品是這兩三年的事情，如今邊關在雷霆的防守下，一直平安無事。以前夷尚國沒事就在邊境殺人搶東西，自從四年前去了個新的劉軍師，勸說著雷霆改變策略，變被動為主動，反過來派人到夷尚去大肆破壞，搞得夷尚國邊境苦不堪言，打又打不過，只好躲起來。邊境無戰事，當兵的受點罪，引不起朝廷大人們的重視。&rdo;

連弟說：&ldo;雷國公是怎樣的人，你們應該都聽說過吧？&rdo;

關潼生點頭說：&ldo;愛財如命，找他辦事，只要出銀子就行。&rdo;

&ldo;這就對了，姜義信是四年前擔任工部尚書的，若他與權相勾結，在軍服軍被生產上做手腳，同時給雷國公分成，你們說，雷國公看到銀子還會對姜信義嚴加管束嗎？正巧邊關太平，當兵的每日只是訓練，又不是性命攸關，部分新兵的訴求當然無法傳達天聽。&rdo;

葉仞山意有所指地說：&ldo;這個事情的背後，難道就只是權相、雷國公在貪財嗎？&rdo;

連弟問他：&ldo;你從李十二那兒還問到了什麼？&rdo;

葉仞山說：&ldo;李十二說有一次偷聽兩人談話時，來了第三個人，姜知讓張茂拿一部分錢給那人，說他那裡出了點紕漏，需要補點銀子進去。&rdo;

&ldo;那人是誰？&rdo;

&ldo;李十二不認識，他聽那人報怨，說什麼從老二那裡進的這批貨硬度不夠，需要回爐重鑄。&rdo;

&ldo;硬度？回爐重鑄？&rdo;三人倒吸一口涼氣，這回爐重鑄的可不會是炒菜用的鐵鍋鐵鏟。

連弟問葉仞山：&ldo;你怎麼想的？&rdo;

葉仞山說：&ldo;他們除了軍服軍被，還在鑄兵器。若只是貪財，軍服軍被的銀子已足夠他們發財，可若是在鑄兵器，那就不是僅僅想要銀子那麼簡單了。&rdo;

&ldo;第三人是何樣貌，李十二可有說？&rdo;

&ldo;五十左右，個不高，非常壯實，他看到那人在紅杏樓門口給小廝發賞錢的時候，黑緞荷包上繡了片黃色的楓葉。&rdo;

&ldo;黃色的楓葉？&rdo;滿三跳起來說：&ldo;我知道誰在用這種荷包。&rdo;

&ldo;誰在用？&rdo;

滿三從靴子裡拔出一把匕首，指著刀身上說：&ldo;你們看這裡。&rdo;三人一看，一片小小的楓葉刻在上面。

&ldo;楓葉是范氏鑄鐵的族徽，他家到處都有這個標記，賣的鐵器上，工人的衣服上，還有荷包上。楓葉的顏色根據家中不同等級的人，顏色不同。范止晉是范家三少爺，他的荷包上楓葉是暗紅色的，他爹黑綢錦緞的荷包，上面是一片焦黃色的楓樹葉。&rdo;

關潼生說：&ldo;你這一說，我想起來了，范止晉的楓葉荷包我見過一次。他的荷包多，各式各樣的有十六個，楓葉荷包是其中一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