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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從不屑別人吹捧巴結的伴月都不例外的,親自給那人敬了酒。
不可否認,那孩子生的極好,卻於驚秋人見人愛的純真不同。那孩子年齡雖還不大,但眉目間已經隱隱有了幾分只屬於上位者的深沉。
驚秋看的莫名惱火。那個孩子有什麼好的?除了一張好皮相,那孩子哪裡值得別人對他另眼相看了?
刑部尚書,你說什麼威嚴?他那明明就是仗勢欺人!
還有戶部尚書,你竟然說什麼穩重?那簡直就是未老先衰!
禮部尚書啊禮部尚書,他那哪裡叫氣度?那根本就是裝模作樣!
驚秋心中很是不平,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坐在席間。鎮南王幾次低頭提醒,驚秋這才想起了,這是聖上為千辛萬苦尋回的皇子特意舉辦的認祖歸宗的宴會,他若是不想惹聖上猜忌,給自家惹來麻煩,就要懂得規矩才是。
於是驚秋再不樂意,終究是拗不過鎮南王的。無奈之下,驚秋只好不情不願的端起一杯酒,走到那人面前:「臣鎮南王之子驚秋,敬公子夜。」
那人亦是起身,手中端著一杯剛斟滿的酒,抬起一雙比山下寒潭還要冷的眼睛,看了驚秋一眼,道:「素聞鎮南王之子有神童之名,今日一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聞名不如見面。」
此時他的唇是上揚的,他的眉眼也是親和的,但驚秋總覺得,這個孩子真實的狀態絕對不會是這個樣子。如同潛龍在淵,他的低姿態、他的隱忍,都只是韜光養晦,為了在未來的某一天,龍飛九天。
想到這,驚秋的心裡忽然生出了一種有別於剛才不屑的異樣感覺。這樣的人,把自己包裹在重重鎧甲之下,一定會很累的吧。
那麼,就和這傢伙做個朋友吧!幫他把裹在身上的鎧甲一層一層的撥開,一定,很好玩的。
既然是朋友,就該坦誠相待。朋友的誇獎,自然要好心的接受。
驚秋閃著一雙得意的眼睛,得意道:「那是……」自然的。驚秋本來是想這麼說的,可無奈在自己父親殷切的注視下,驚秋只好生生咽下那幾個字,謙卑卻有不甘的改口道:「公子謬讚了。」
言罷,雙方舉杯飲盡了手中的醇酒。
宴會依舊和和氣氣的進行著。
那天晚上去的人很多,大臣們大都帶著孩子。宴會到一半的時候,聖上體恤幼子,讓宮人帶著一眾孩子,去了後宮休息。
他本來是號稱千杯不醉的,這種場合也想多露露臉,只可惜雲戰那個慫包,不過是喝了幾杯,整個人就醉趴進了伴月懷裡。
無奈之下,驚秋非常不樂意的拖著醉昏過去的雲戰,跟著去了後面休息。
「我已經讓尚福去拿醒酒湯了。」夜就小心翼翼的站在宮門口,聲音壓得低低的,像是怕會驚動什麼。月光從他背後照過來,給他小小的身姿畫上了一圈淡淡的光暈。
驚秋覺得夜的眼睛,和剛才席間敬酒時有些不太一樣:「你是來看雲戰的嗎?」
「驚秋在和誰說話?」伴月終於逃脫雲戰的束縛,成功把雲戰放在床上,回過身來便看到了這樣的情景。
夜看了伴月一眼,又看了驚秋一眼,沒有說話。
伴月溫柔一笑,拍了拍驚秋的肩膀,對夜說道:「這位是鎮南王之子驚秋,臣……」
「我知道的,伴月。」夜道。
伴月眉眼又彎了彎,上前一步,將夜引進屋裡坐下,淺笑道:「倒是臣冒昧了。」
「你不想問為什麼嗎?」夜的視線落在伴月身上。
伴月又笑了笑,道:「公子的意思,又豈是臣等能夠妄自揣度的。」
夜垂下頭,不再說話,長長的眼睫在眼下畫出一大片陰影。看的驚秋心中一陣煩躁。
「是不是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