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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今日,她竟然在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身上,看到了那位貴主初入宮時的風華!
李嬤嬤熱淚盈眶。她轉過身,偷偷地用手背抹去了眼淚。
重現在曦月面前時,李嬤嬤就又恢復了那個不苟言笑、嚴肅刻板的模樣,說道:「姑娘學得尚可,繼續吧。」開始更加不遺餘力地教導曦月。
這下子,曦月終於發現不對勁了。
曦月內心噴火,面上卻不顯,冷靜地問道:「李嬤嬤,這不該是我要學的宮規吧?」明顯與最開始學的差別甚大。
出乎曦月預料的是,李嬤嬤並不否認,直截了當地承認道:「沒錯,這是宮中貴人們的禮儀。」
曦月眼皮一跳,語氣里隱隱有著怒意:「李嬤嬤這是為何?阿瑪請你來是教我該學的規矩,並不是讓你自作主張的。」
李嬤嬤淡淡地說道:「請姑娘注意儀態,喜怒不可輕易現於人前。姑娘不必多問,李氏所教的,都是為了姑娘好。」
去你的儀態,去你的喜怒不驚,去你的為了我好!
曦月覺得這段時間她被當成了猴子耍!
她再不肯配合,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氣呼呼地說道:「我要見阿瑪和額娘!」她決定了,她要將李嬤嬤的惡行告訴給烏雅威武和喜塔臘氏聽!她要告狀!
李嬤嬤說話的聲音仍是那樣淡淡的:「可。」
烏雅威武和喜塔臘氏很快就來了。
喜塔臘氏看到曦月委屈的模樣,粗略問清了情況後,心疼極了,將她摟在懷裡直呼著心肝,看向李嬤嬤的眼神十分不善。烏雅威武卻是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尖,暫未有動作。
喜塔臘氏摩挲著曦月的頭,說道:「額娘的乖女,這才半個月,怎麼就瘦了這麼多啊。都是你阿瑪的錯,千挑萬選,竟請了中看不中用的人回來!」
「我們是包衣,進宮做的是宮女,做啥子學那些貴人們的規矩?要是學混了,做差了,那不是僭越了,等著被罰嗎?李嬤嬤,你這是要害我們家曦月啊!」
李嬤嬤說道:「夫人息怒。李氏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姑娘的前程。」
喜塔臘氏怒道:「什麼前程?包衣宮女的最好前程,要麼是留宮自梳做了掌事嬤嬤,要麼是得主子青眼賜個好婚事,怎麼著也是用不到學貴人們的規矩!」
說罷,喜塔臘氏狠狠瞪向烏雅威武,氣他識人不清,辦事不牢,害了自家乖女受苦。
烏雅威武笑著安撫道:「雲娘莫急,且聽李嬤嬤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嬤嬤向他們行了一禮,如一棵青松般端正地站直,娓娓道來。
「烏雅氏底蘊不淺,姑娘才貌出眾,老爺和夫人總不甘姑娘進去只做個普通宮女吧?」
「想要在宮裡立住,在眾多宮人中出頭,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誰說宮女就只需要懂宮女的規矩?李氏以在宮中多年的所見所聞、所知所得告訴老爺和夫人,那遠遠不能夠!」
「能耐的宮女,那必也是懂貴人們的規矩的。」
「想要成為貴人們不可缺失的臂膀,想要做一宮主位的一等宮女,必須時刻將貴人的一切放在心上。貴人想到的,姑娘得知道;貴人疏忽了的,姑娘也得清楚,準備隨時去描補。」
「萬一貴人行錯了禮,姑娘要是不懂貴人們的規矩,怎麼出身提醒,免去禍事?」
「若太皇太后設宴遍請后妃,姑娘要是只懂宮女們的那一套,怎麼給貴人在衣品妝容上給意見?」
「再者,若貴人不慎得罪了人,落了難,姑娘要是行事周全、廣結良緣,或許就能替貴人想法子周旋,助貴人東山再起。要知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這麼一來,姑娘的前程豈不是有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