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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謝靈璧招招手。
謝紅塵上得前來,謝靈璧仔細查看,說:「並無外傷。還能視物麼?」
「能。但畏光、畏風,刺痛,易流淚。」謝紅塵還算冷靜,他頓了頓,又道:「徒兒功力剩不足七成。師父情況如何?」
謝靈璧的怒火幾乎要從頭頂冒出來:「與你一般無二。」
平白損失了三成功力,這對他這種修為的人來說,損失實在太過慘重了。而且更令人憤恨的是,居然還不明原因。
謝紅塵倒是冷靜得多,他問:「我記得夢中師父中了盤魂定骨針,傷處可有影響?」
謝靈璧一怔,他下意識伸手觸及後腰,然後整個人很快愣住——他後腰一片麻木。竟然是沒有知覺。謝紅塵見他臉色,就知道大事不好。
果然,謝靈璧起身,慢慢走了幾步。
許久,他沉聲說:「腰腹一帶沒有知覺。」
這樣的損傷,對氣行周身的修行者來說,就是埋在體內的病兆,不知何時就會爆發。謝靈璧怒極之下,反而也恢復了幾分理智。他問:「此事蹊蹺,倒像是有人針對你我而來!」
謝紅塵垂眸,他當然知道是誰。
夢境之中,黃壤低泣著向他講述自己的夢。
彼時,謝紅塵只覺得荒謬,她竟然會因為一個夢,而做出如此不可理喻之事。當時他一直認為,是黃壤入魔,陷入了迷障。
可如果,她說的是真的呢?
如果她真的身中盤魂定骨針、被困闇雷峰十年呢?
謝靈璧抬起頭,正要說出黃壤的事。羅浮殿外,弟子回稟道:「老祖,宗主。大公子傷重,已經臥床不起,實在不能前來了!」
謝靈璧大吃一驚,這才想起夢裡謝元舒的結局。夢裡他雖然身在闇雷峰,不能動彈。但是殿外弟子議論的話,他卻是聽得清楚。
謝元舒欲自立為宗主,被第一秋、何惜金等人合力圍殺。
那他如今的傷勢,恐怕要嚴重得多。
謝紅塵也是一怔,道:「他恐怕真是傷重,師父不如過去看看。」
「這個孽障!」謝靈璧破口大罵,「若不因為他,你我何至如此!」
謝紅塵只得勸道:「大哥是一時糊塗,可他畢竟是師父的親骨肉。依我看,此事他也只是受人利用。」
「利用?!」謝靈璧眉頭一皺,他也立刻想到一個人——黃壤。這個賤婢,難道是她動的手腳?不可能。她身中盤魂定骨針,此針仙門無人能解。
誰能救她?
謝靈璧很快排除了這個疑點,他轉而道:「我前往外門看看。」
謝紅塵送他出了闇雷峰,眼看著他下山而去,可自己卻並沒有離開。羅浮殿寂靜無聲,謝紅塵盯著闇雷峰最深處,那裡深入山腹,終年不見天日。
夢中,黃壤的聲音響在他耳邊,起落沉浮。
「紅塵,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我被施以盤魂定骨針之刑,囚在闇雷峰最深處的密室里。我不能說話,也不能動。我只能日日夜夜地念你的名字,求你找一找我。」
「和我關在一起的還有好多人,他們都跟我一樣安安靜靜的,從不發出一點聲音。那地方特別黑,只有法陣的符光偶爾亮起。就只有這麼一點點光。老鼠啃咬我們,蜈蚣和螞蟻從我臉上爬過去。他們的傷口腐爛了,鼻子裡都是蛆……」
謝紅塵腳步微錯,向羅浮殿最深處行去。
他身為宗主,自然知道這山腹之中是什麼。玉壺仙宗開派以來,便有一鎮宗刑器——盤魂定骨針。此刑具分為盤魂和定骨二針,若入顱腦,則形如活死人。此刑迄今無人能解,若強行將針拔除,罪徒必定飛灰湮滅、身死道消。
多年以來,那些落到玉壺仙宗手上的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