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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績文這會兒情緒好多了,認真幫她分析:「如果陸雨還是有可能選擇和女性結婚,哪怕是像和菲菲這樣,形婚,那的確可以瞞著家裡,只要說服他大姐就可以。但是如果他決定這輩子都不和異性結婚,那遲早要和家裡攤牌的,早出櫃,早解脫。」
宋斯琪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說是暫時,我覺得他最近有點不對勁,說話做事有點興奮,不是正常範圍內的興奮,我懷疑,他可能又在吃藥了,而且劑量不輕,還有劉承宗的事情,我一直覺得那段感情是誘發他抑鬱症的源頭,如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怕他承受不住。」
周績文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小琪和陸雨兩個人是在天台認識的,小郭不太知道他們之間的事兒,是因為他們的同病相憐,並不願意向別人透露。
她把這樣的事情也剖開來和自己說,詢問建議,信任和依賴不言而喻,她是真的在努力的,一點點向自己靠近,一點點敞開心扉,周績文現在覺得幾個鐘頭之前的自己太過分了,簡直是在無理取鬧。
幫她擦乾另一隻腳,他把她兩條腿併攏了放在自己腿上,認真想了想她說的情況:「你很了解他,既然有這樣的擔憂,至少說明他很有可能病情復發,除了說服陸淑暫時瞞住他家裡,還要多關心關心陸雨,他的醫生不知道怎麼樣,張醫生你熟的,或許可以詢問他的意見。」
宋斯琪點頭:「我先給陸淑打個電話,讓她不要和陸雨爸媽說,順便約她明天見面。」
「嗯。」
宋斯琪起身打電話,周績文端起水盆去倒水,低著頭掩飾心虛,雖然他表面答應小琪不會去教訓陸淑,但還是吩咐手下做了一件讓陸淑添堵的事兒,他讓人去接了陸淑老公和出軌對象生的小孩兒,直接送到陸淑家裡去了,這會兒她家恐怕雞飛狗跳。
他想想還是覺得沒必要坦白,這事兒是吩咐文濤做的,小琪和他幾乎沒有接觸,再說陸淑已經知道他老公出軌的事情,孩子曝光是遲早的事兒,他最多是推了一把,不算十惡不赦。
宋斯琪的電話果然沒有打通,她發了簡訊約明晚見面,過了一會兒陸淑回復同意,但第二天下午,她卻收到了陸淑心梗住院的消息。
猶豫之下,她還是決定去一趟醫院,沒想到到了醫院,陸淑病床前沒有別人,只有陸雨請的護工,宋斯琪在邊上坐下,看到陸淑正在默默流淚,無聲地哭泣。
護工阿姨不知道宋斯琪和病人的關係,但無外乎是親戚朋友,就讓她多勸勸病人:「她家裡不知道怎麼搞的,除了弟弟露了一面,一個人沒來,她剛醒過來不久,一直哭呢,這個手術不是小手術,人哪經得住這樣耗,你勸勸她,讓她別哭了。」
陸淑看到她先愣了一下,立馬偏過頭去,可能因為虛弱,講話前所未有得輕柔:「對不起啊,我是真心誠意和你道歉,等我好了,再給你鞠躬。」
「陸雨的事情,你還沒有和你家其他人說吧。」
陸淑一陣沉默,想到弟弟眼淚又湧上來:「沒出息的東西,看我不把他狗腿打斷!」
宋斯琪沒指望她鬼門關走一遭就變了性子,看了看她說:「我想你還沒來得及和他聊這個問題,有些話,你就是問他他也不會如實回答你。我希望你聽完我的話,能稍微理解他一些。喜歡什麼人,喜歡什麼樣的人有先天因素,有後天因素,但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小雨和我說過,他對女性的恐懼,主要來自母親和大姐,他的童年,恰好與母親的更年期,大姐青春期重疊,關愛和照顧當然有,但是爭吵和矛盾層出不窮,母親不是崩潰地哭泣就是刺耳的爭吵,大姐會給他穿上女孩子的衣服化上奇怪的妝,讓他被同齡人嘲笑,犯了錯母親罰站就算了,大姐還要打手心,二姐學著大姐的樣子,也來打手心。他很怕女孩子,但又沒有同性的朋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