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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家庭里，能肆無忌憚地發泄自己的情緒，是被寵愛，也是幸福的。

安撫好朱涵，韓惜回到自己辦公桌前，拉開抽屜，裡面躺著一整盒的暖寶寶。

上回她例假肚子疼，葉主任幫她備上的。

朱涵正在接電話，接好電話回來又笑了：&ldo;我媽說周末帶我吃大餐，我決定原諒她了。&rdo;

韓惜看著朱涵的笑臉，真好，可以肆意哭，肆意笑。

紀堯走到法醫辦公室，從手上的文件袋裡把邱艷和謝小青的資料拿出來，放在韓惜桌前。

&ldo;這兩個，跟你一樣，疑似陳警官和葉主任的女兒，陳靜妮。&rdo;

韓惜拿起桌上的資料看了看：&ldo;陳靜妮?&rdo;

紀堯點了下頭：&ldo;小名妮妮，葉主任起的，靜是希望孩子一輩子平平安安，不求發福大貴，安靜過著小日子就好。妮嘛，親昵，父母的小棉襖。&rdo;

紀堯拿出另一張照片。

一個小女嬰，穿著粉色的裙子，頭上帶了個軟布發箍，脖子上掛著一個紅繩，下面墜著一個小核桃雕成的彌勒佛像。

女嬰沒牙齒，笑的時候，露出的是粉色的牙床。

紀堯：&ldo;這是我在葉主任那複製的一張，陳靜妮的周歲照。&rdo;

嬰兒的笑容天生就帶著感染力，韓惜笑了笑：&ldo;她長得很可愛。&rdo;

紀堯指了指照片上嬰兒脖子上掛著的核桃佛像：&ldo;你對這個有印象嗎?&rdo;這是陳警官親自雕的，不值錢，不像金子和翡翠，會被人販子順手拿走。

韓惜仔細看了看，搖了下頭：&ldo;沒印象。&rdo;

紀堯將資料收回文件袋子裡，抬頭對韓惜說道：&ldo;答應我一件事。&rdo;

韓惜迎著紀堯的目光：&ldo;你說。&rdo;

紀堯看著韓惜的眼睛：&ldo;我先把邱艷和謝小青找到，假如她們兩個都是不是陳靜妮。&rdo;

紀堯沒說完，就聽見韓惜小聲說道：&ldo;可以。&rdo;

&ldo;她們若都不是，我願意跟葉主任比對。&rdo;

紀堯走近，一把將韓惜摁進自己懷裡，摸了摸她的頭：&ldo;別怕，不管結果怎樣，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懂嗎?&rdo;

朱涵從裡面房間出來，又趕緊捂著眼睛退了回去。

紀堯辦事效率很快，很快把邱艷和謝小青請到了市局。

先接受詢問的是邱艷，她是個小學數學老師，結了婚，孩子剛學會走路。

當聽說可能找到父母的時候，邱艷的反應和韓惜最初的反應一樣，她是拒絕的，並且是打心底地拒絕：&ldo;他們當初拋棄了我，現在又想認回去，哪有這麼好的事。&rdo;

她眼底滿是孤獨和絕望，帶著一絲淡淡的恐懼。

這樣的表情，紀堯在韓惜身上見過。

她們這些在鄭宵孤兒院生活過的孩子，經歷過同樣的黑暗和虐待，能像邱艷這樣融入到正常人的生活，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紀堯冷笑一聲，這個鄭宵可真牛逼，這洗腦洗的。所謂的拋棄，其實就是拐賣。

趙靖靖在一旁耐心地把鄭宵的真面目揭露了一遍，最後總結道：&ldo;你們是被拐被偷的，不是父母拋棄的。&rdo;

邱艷將信將疑，趙靖靖繼續說道：&ldo;你們都是父母的心頭肉。&rdo;

邱艷好一會沒說話，過了很久，低聲說道：&ldo;算了吧，我都恨了這麼多年了，現在的生活也很好，有疼愛我的丈夫和孩子，就這樣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