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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棲低著眼帘：&ldo;謝允怎麼沒來，你不是說，電影票是送給他和徐妧的嗎？他知道徐妧要來看電影嗎？&rdo;

馬珍珠抱著雙臂，來來回回跺著腳：&ldo;我怎麼知道，之前在商會的時候，我就跟妧妧說了，要幫她約謝允看電影。然後我回報社忙了大半天，剛才興沖沖地跑去醫院找謝允，他和他三叔在一起，我還特意說了，妧妧要去看電影的，誰知道他怎麼回事，說不看電影，謝謝我的好意，我一想電影票不看浪費了，這就自己來了。&rdo;

說著她還自言自語地嘀咕著，口中念念有詞，嘀咕著：&ldo;難道我的直覺是錯的？謝允不喜歡大妧妧？&rdo;

來來回回走了兩圈，馬珍珠才想起來似的，站了雲棲面前。

她瞪大眼睛，伸手指著他：&ldo;那你呢！我把電影票給了徐妧了，她怎麼沒來，怎麼是你啊！&rdo;

顧雲棲自嘲地笑笑，沒說話。

他略煩躁地扯開了皮夾克的扣子，迎風而立，馬珍珠輕輕移著腳步，到他背後，借著他的身形，稍微遮一點風，低著頭，緊跟著他的腳步。

電影院門前沒有車，又站了一會兒，一個送完人的黃包車跑了回來。

顧雲棲搶在眾人之前招了手，車夫停了他的面前。

他回頭看著馬珍珠，讓她上車回家。

馬珍珠高高興興地上了車，見他沒有上車一起走的意思，還十分奇怪：&ldo;一起走啊，天氣這麼冷，你得等到什麼時候是頭。&rdo;

顧雲棲擺手，讓她先走：&ldo;你先走吧，我自己隨便走走。&rdo;

馬珍珠太冷了，也沒多想，立即讓車夫送她回馬家。

黃包車走了，顧雲棲踢了一下腳邊的碎石，往街邊走去了，夜空當中，灰濛濛的一片，電影院門前還有三三兩兩的年輕人結伴而行。他一個人走在街邊，腳步不快，冷風吹著他的臉，他低著眼帘，漫步在街頭。

街上車水馬龍，兩邊商鋪的燈牌繽紛絢麗，這兩年他從廣告牌上掙了不少的錢，可有錢有什麼用，到頭來，他還是一個人。

走了幾分鐘，燈光大盛，一輛吉普車停了他的面前。

顧雲棲站住了，回眸。

謝允一手扶在車窗上面，正看著他笑：&ldo;誒呀，我來看看，這不是我的好朋友顧雲棲麼，怎麼了，和馬小姐一起看電影了？&rdo;

他拍著車門，側身之餘，將謝雲亭的輪廓露了出來。

顧雲棲無力地嘆了口氣：&ldo;你還笑。&rdo;

謝允樂不可支：&ldo;怎麼樣，這位朋友，需不需要我們送你一程？&rdo;

&ldo;你說呢。&rdo;

&ldo;真是相識不如偶遇，我和我三叔剛吃飯回來，還打賭說今天晚上那兩張電影票，到底是誰來看的，剛才我們在路上已經看見了馬小姐，我一猜就是你在這邊。&rdo;

顧雲棲隨後上車，坐了後面：&ldo;你怎麼這麼會猜。&rdo;

謝雲亭開車，謝允從前面轉回身來看著顧雲棲，一手扳住了車座：&ldo;三叔說會空一張票，我賭徐妧如果有事不能來的話，那她一定會把電影票送給你。&rdo;

謝雲亭在旁笑著搖頭，解釋樓下：&ldo;剛才我在公署問過她了，她有事不會來看電影的。&rdo;

謝允回身坐好，還調侃著雲棲：&ldo;和馬小姐一起看電影，感覺怎麼樣？&rdo;

顧雲棲懶懶靠坐在后座，看著窗外暗黑的夜，好半晌才淡淡開口：&ldo;不怎麼樣，還不如和你一起。&rdo;

引得謝允更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