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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whv簽證,可以邊旅遊邊打工,為期一年。韓澈很早就聽說過這個簽證,大學畢業那年,班裡有個男生也申請到了這個簽證,韓澈偶爾看到他發的朋友圈,陽光下,一張曬黑的臉,笑容無比燦爛,身後是一望無際的橙子園。
但是,知道不等於理解。韓澈想不明白,為什麼要在大好的年華里,白白浪費一年時間,去體驗一段對以後的工作沒有任何幫助的經歷。
但是遇到鄭好後,這個想法又動搖了。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跳出畢業、工作、結婚、這條千篇一律的軌道,奔向自己的曠野。
自由得像風,輕盈得像雲。
甚至,在聽到鄭好說起這件事時,他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這個簽證,簡直是為她量身打造的。
她性格那麼開朗,即使到了異國,也是妥妥的社牛,肯定能交到不少新朋友;
她打工經歷豐富,又吃苦耐勞,找個兼職養活自己不在話下。
更重要的是,工作之餘還能四處遊玩,這不正好滿足她對生活的全部期待
可是,理解也不等於接受。
韓澈趴在欄杆上,望著天邊聚了又散的雲,沉默不語。
他們相識相交,不過短短三個月。他好不容易確定了自己的心意,鼓起勇氣想邁開那一步,她卻要走了。
整整一年,有太多變數了,她也許會認識一個熱情洋溢的澳洲大男孩,也許會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拿到長期簽證,也許結束這段旅程後還意猶未盡,馬上開始下一段……
許久,韓澈收回視線,轉頭看向鄭好。
「你還會回來嗎」
「我也說不好。」鄭好垂下眼眸,迴避著他的視線,如實回答,「就像我在車上跟你說的,我想開著房車浪跡天涯。」她頓了頓,自嘲地笑了,「我也知道這種想法很天真,但我想試一試,等一年之後,再決定要不要繼續這種生活。」
韓澈眸光瞬間黯然,喉結輕輕滾動,心頭翻湧起一股酸澀。
就這樣吧。
那句來不及說出口的告白,那段藏在心底醞釀已久的情愫,那個剛要開始就被叫醒的美夢。
韓澈唇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眼睫低垂,掩蓋住眼底一閃而逝的落寞。
山上漸漸起了霧,風吹得身上發冷,韓澈驀地轉身,大步往回走。
沒走幾步,又忍不住回頭望。
鄭好還站在原地,緊緊抓著欄杆,雙腿僵直不動。
韓澈暗暗嘆氣,又掉頭往回走。
就這點膽子,還大言不慚說要浪跡天涯。
他牽起鄭好的手,在掌心攥緊,往懷裡輕輕帶了下。
鄭好這才敢邁開腿,踮著腳尖,小心翼翼地踩下去。
兩人牽著手,一前一後地走在懸空的玻璃棧道上。霧氣瀰漫,隨風聚了又散,山巒在霧中若隱若現,他們仿佛走在雲朵里。
走下玻璃棧道,鄭好長舒一口氣,懸著的心總算落下,雙腿終於找回了知覺。
緊攥的手鬆開了。
山風拂過,手背上那一縷溫熱的濕意,很快蒸發殆盡。
韓澈沒看她,兀自沿著石階往前走。
一路沉默無話。
只有偶爾遇上陡坡或溝壑,他才會回頭,瞥一眼鄭好,心照不宣地伸出手。
攜手相持,走過最難走的路,一到平地,又立馬鬆開。
仿佛是他們這三個月的縮影。
鄭好看著韓澈的背影,心裡悶悶地難受。
她知道自己太任性,沒有跟任何人商量,就擅自買了去墨爾本的機票,時間還那麼倉促。
其他人倒還好,他們早就知道她申請到了whv簽證,離開是遲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