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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霖哪還有心思試衣服,他是聽十六郎講過的,他的九兄治學超級嚴厲,留的課業也多得讓人頭痛。
還試什麼衣服!他拔腳往屋裡跑:「我去溫書!」
肖氏笑著搖頭。轉頭看女兒,卻見肖晴娘老神在在地。
「想什麼呢?」她問。
肖晴娘含糊道:「怕明天虎官兒給咱們丟臉。」
「別瞎說。」肖氏嗔她。但肖霖確實表現得緊張,弄得肖氏也緊張起來了,站起來:「我去給他蒸個雞蛋羹壓壓驚。」
待晚上就寢,肖晴娘卻總也睡不著。
昨天早上穿衣服穿錯了,惹得凌九郎不快,她懊惱得到現在都擺脫不出來這個情緒。一想起來,就在被窩裡長吁短嘆,恨不得世上有賣後悔藥的。
心裡有心事,第二天竟是天一亮就醒了,比往常早得太多。
睜著眼盯著帳子半晌,下定決心起了床,決定再去一回梅林。她心裡是明白自己與凌九郎的差距的,就是想遠遠地再看一眼他的風姿。
這次可不能再穿錯衣裳了。她也不敢點燈,摸著黑憑著手感找了身冷色調的衣裳。悄悄洗漱了出來,果然肖氏已經在灶房,她提著裙子輕聲快步地跑到了院門口。小心打開門栓,儘量不發出聲音,一溜煙出去了。
到了外面,怕肖氏發現,她快走了幾步,忽地停住——前面一個單薄的人影,提著個食盒,走得不緊不慢地,竟是林嘉。
雖然知道她是常去梅林的,可也沒必要去得這麼勤吧。肖晴娘忍不住在心裡抱怨。
她不敢現身,一路小心地跟在林嘉後面保持著距離。好在一路上沒有撞見別人,也沒有露出形跡。
待到了梅林附近,她找棵樹藏匿身形,遠遠瞧著。
林嘉放下食盒倚著梅樹打絡子。不多時,一個俏麗丫鬟從梅林里出來,兩個人笑著說了兩句,丫鬟接過了食盒,兩個人並肩往梅林去了。
肖晴娘愕然。
林嘉見出來接她的是柿子,也是驚訝。
柿子笑道:「桃子昨天得了假,回家去了,要好幾天才回來。」
「咦,桃子姐姐家在哪裡啊?」林嘉好奇地問。
「她家在咱們一個莊子上,她爹是莊子上的莊頭。」柿子掩口笑道,「你猜她回家幹嘛去了?」
林嘉莫名:「是有什麼事嗎?」
柿子笑著揭開了謎底:「她好事近了,回家報喜去了。」
林嘉眼睛睜得溜圓:「是、是婚事嗎?」
「是呢。」柿子接過食盒和她一起往裡走,給她講詳情,「是配給了季白哥哥,季白哥哥可是我們公子身邊最得力的人……」
凌昭練完劍,兩個女孩子蹲在爐邊嘰嘰咕咕地低聲說話呢。
「在說什麼?」他接過柿子遞過來的帕子,問林嘉。
「在說桃子姐的事呢。是明年是嗎?」林嘉說,「時間還寬裕,我想給桃子姐繡一對枕套做賀禮。」
凌昭擦汗的手就頓了頓。
這於林嘉,從關係上和所需的成本上來說都是十分合適的賀禮。
若只是給桃子也就罷了,但這枕套是「一對」,也就是兩個。一個桃子用,另一個自然就是季白用。
林嘉親手繡的枕套要給季白用嗎?
林嘉一邊熟練沏茶一邊道:「我想著就繡個鴛鴦戲水,我那裡有鴛鴦戲水的圖樣子。賀新婚的話,是得繡鴛鴦的吧?」
她知道鴛鴦戲水的真實含義嗎?
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凌昭忍無可忍,把帕子丟還給柿子,一撩衣擺,在石頭上坐下:「不用,到時候我賞她全套的喜服喜被。」
主人大方,於桃子當然是好事。林嘉當然替桃子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