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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燭撲哧一笑∶&ot;這哪是剛玉，是琉璃，海西國的琉璃。&ot;

林嘉訝然，忍不住接過來細看，冰涼剔透，實在很像是剛玉。

剛玉常見紅、藍二色。三夫人因為守寡，從前的紅寶首飾都不戴了，她現在的首飾多是青玉、白玉、祖母綠和藍色剛玉。

她有個特別喜歡的藍色剛玉的戒子，襯得她手背特別白皙，因此常戴。林嘉見過挺多次的，此時舉起手中珠子抬著頭對著晨光細看，還是不信∶&ot;琉璃怎能這麼通透?&ot;

她又看南燭∶&ot;你定是騙我。這我不能收。&ot;南燭要笑死了。

&ot;真的不騙姑娘，這真是琉璃。&ot;他道，&ot;海西國的琉璃。&ot;

林嘉聽到&ot;海西國琉璃&ot;，微怔，隨即道∶&ot;瞎說，我前天才得了十二娘的一掛手串，是八公子給十二娘、十三娘的，也是海西國的琉璃，那也沒這麼透，你看。&ot;

說著，她微扯袖筒，露出一點手腕。反正南燭還是小孩，給他看見也無妨。

&ot;好看!&ot;南燭從小在內院行走，與丫鬟們打交道，嘴上像抹了蜜，&ot;姑娘戴這個真好看!&ot;

&ot;但這樣的不算是精品。&ot;他又理所當然地道，&ot;海西國琉璃在京城很受歡迎，全透的才是其中精品。有些世代簪纓的勛貴人家，用來嵌窗格，不用開窗戶就能清楚地看到屋裡屋外呢。&ot;

林嘉聽到&ot;京城&ot;兩個字，眼睛一亮，道∶&ot;我知道，我聽人說過的。琉璃有顏色，光打進來，屋子裡流光溢彩地。&ot;

林嘉還記得呢，小時候娘親常給她講京城的繁華，講貴人府里的精緻。

陽光從那嵌了琉璃片的窗格里打進來，就染了顏色。貴人坐在榻上迎著光，雪白的臉龐上也染了顏色。

貴人美極了，貴人的娘親年輕的時候也很美。美人才能生出美人。

講到這裡的時候，娘親停下來，溫柔地摸林嘉的臉∶【我們嘉嘉也生得美。】】

&ot;咦，沒有孔的?&ot;林嘉才發現這珠子沒有孔。

&ot;這是我們公子以前年少時買著玩的。&ot;南燭笑嘻嘻地說，&ot;姑娘拿著玩就是了。就可惜不能穿成珠串了。&ot;

琉璃不同於玉石，拿去穿孔的話，匠人如果手藝不好，極易碎的。

要是有孔就好了，九公子給的，她想穿上絲繩掛在脖子上或者手腕上都好的。

同對十二娘一樣，林嘉聽到是凌昭年少時買著的玩的，又只這一顆，雖然看起來透淨亮澤得極像剛玉，可它終究不是剛玉。

終究不是珠寶，只是個玩意。

林嘉眉眼都笑得彎起來∶&ot;那我就偏了九公子的東西，小哥幫我跟九公子說聲多謝。收下了這顆琉璃珠子。

凌昭看到南燭回來了。

從前南燭生好小爐，做上水，出去從林嘉手裡接點心盒子，再回來，凌昭早已經習慣了。從前，都平靜無波。

今日，他劍鋒刺出，抬眼看到南燭回來，心中卻微起波瀾。

她收下了那顆琉璃珠子了嗎?她是不是很開心?

她喜歡透明的東西，他給的琉璃珠夠透明了吧。論起透明度，碧璽、水晶和剛玉都排得上號，他並非送不起，卻不該送、不適合送。

琉璃不貴，卻正適合她。

凌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摒除出腦海，讓自己專心地走完這一趟劍式。等練完，過去收了劍，喝了杯茶，捻起一塊點心，才問南燭∶&ot;給她了嗎?&ot;

&ot;給了，林姑娘收下了。&ot;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