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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媒無聘地私下往來的,便是私相授受。若說是從小相識,有些東西往來也不是不成。你送些吃食玩意皆還能說得過去。但一個年輕男子送一個花樣少女胭脂水粉,它就不是正經人幹的正經事。
王婆子當即便啐得一口,道:「咱們公子是讀聖賢書的人,豈能做這等事,定是你們這些個著五不著六的壞坯子帶壞了公子,待我回頭稟告夫人去!」
小廝嚇得不輕,忙苦苦哀求。
王婆子道:「快帶著東西走,若叫人瞧見了……哼哼,夫人問起來,我也只能問什麼說什麼。」
小廝忙屁滾尿流地回去了。將情況稟告了十二郎。
十二郎傻了眼:「怎麼換人了?以前的婆子呢?」
小廝愁眉苦臉地:「不知道,是個臉很生的。公子,這可怎麼辦?」
他可是在婆子跟前自報了身份的,萬一那婆子真去夫人那裡告狀,公子不會怎樣,他怕是要吃板子。唉,夾在夫人和公子之間,真難!
十二郎只以為是三夫人換了杜姨娘院子裡的人,也想到了今晚的事可能又要被三夫人知道,當即嚇得冷汗涔涔,一晚上沒睡好覺。
這廂王婆子跟小廝對話發出些聲音,杜姨娘隱隱好像聽見人聲,才隔著窗問了一句,叫王婆子含糊著糊弄過去了。
林嘉隔著窗聽了一耳朵,也沒在意,自睡了。
王婆子卻趁著她們都睡下,悄悄出了院子,果然是去告密了。
只和十二郎想的大不一樣,她不是去找三夫人,而是去找了四房的南燭小哥。
凌昭睡得沒有這麼早,這個時間他還在水榭書房沒有回寢院。房間裡還燃著兒臂粗的牛油蠟,亮如白晝,桌上還攤著書冊,硯池裡還有墨汁。
聽了南燭的稟報,他撩起眼皮:「去跟祖父說,我已經和兄弟們說好,明日晨午都在我這裡讀書。再去各房與大家說,祖父叫他們明日都到我這裡來。」
待南燭跑腿傳話去了,凌昭才放下手中書冊。
內心對他這位十二弟,生出了些莫名的厭煩。
想到自己答應過林嘉不會再讓十二郎糾纏她了,凌昭沉著臉喚道:「桃子!」
……
第二日雖然是初十,雖然知道現在十二郎也在府里,但因有了凌昭的許諾,林嘉對於旬日比從前感到了輕鬆了很多。她打算好了,一大早趕緊給凌昭將點心果子送過去,就趕緊回來。反正梅林那裡有凌昭在,以十二郎那個膽子,估計也不敢怎麼樣。
就算他敢,九公子也一定能製得住他。
便是林嘉與凌府的公子們都並不熟稔,也能感覺出來,凌昭與府里旁的公子們完全不是一個分量。
哪知初十早上梅林里出來接她食盒的竟是桃子。
林嘉驚喜地喚她:「桃子姐!」
雖然跟桃子實際上才只見過兩面,但在林嘉心裡,桃子是個頂頂好的人。不僅沒有看不起她的身份,還看重她做的點心果子,竟敢就拿去奉給九公子。也是因為這個,她跟九公子兩個全完不搭界的人才這樣蜻蜓點水似的,偶有接觸。
於她,已經受益匪淺了。
桃子含笑喊了聲:「林姑娘。」
「今日怎是姐姐?」林嘉高興地問,「南燭小哥呢?」
「在水榭里忙呢,這不眼瞅著就快要院試了,今日幾個公子都要到我們公子的書房來受公子指點,他今日且得忙呢。」桃子道。
桃子一邊說,一邊在晨光里打量林嘉,愈看愈驚。
之前只有短短的兩次接觸,桃子對林嘉的印象還停留在「生得漂亮、笑起來也甜的小姑娘」上。因為女子看女子,只要不心存惡意,或雜著什麼爛七八糟的想法,便常常便是以這樣的角度欣賞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