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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直咋舌,拿胳膊肘拐她,揶揄:「當初是誰嫌人家年紀太大的?」
肖晴娘臉紅紅的,但還是承認:「年紀大些,會照顧人,真的。」
林嘉深感與我心有戚戚焉,感慨:「可不是嘛。」
又擔心她:「他不是還有個女兒?」
自古後母難為。
「小名叫燕燕。」肖晴娘說,「生得可可愛愛的,已經開蒙了。相公親自教她讀書,很知禮。」
她道:「嘉嘉,真的還是得嫁讀書人家才行。我去世的公公也是秀才,我婆婆也十分知禮。」
族人多,有窮有富。便這種望族,族中女子讀書識字的依然只有半數。
族裡也不是沒有那種粗鄙婦人的。對比起來,感覺便非常鮮明。
「嘉嘉,你說的都是對的。當真是得堂堂正正做正妻才行的。」肖晴娘握著林嘉的手感嘆。
因她今日回門回的是尚書府,便先去給老夫人請安。
她如今可不是寄人籬下的寡婦孤女了,她如今是老夫人的族侄媳婦了,跟府里的夫人們平輩。六夫人伴在老夫人身邊,要笑稱她一聲「弟妹」。
十一娘到十五娘全被喊過來了,見著她要行晚輩禮,口稱「嬸嬸」。
她如今的身份雖不富裕也不顯貴,可卻是能堂堂正正地在金陵尚書府後宅的正堂上做客的了。
嫁做人婦,心定下來,腳踩到實地上,再回想前塵往事便覺得羞恥了。
「我那時候真的糊塗了。」她說,「只求你,莫要說與旁人知道。」
「你傻。」林嘉道,「我怎會說與別人去。我又說給誰去。」
肖晴娘知道她不是碎嘴之人,心中也安定下來了。
反過來關心林嘉:「你的事又怎樣?你姨母可為你跑動了?三夫人那裡肯不肯幫忙?」
肖晴娘如今終於相信了肖氏的話,林嘉平日裡過得雖比她好,但真到婚姻之事上,卻比她更難。
肖氏往常就對她說,不必羨慕林嘉。肖晴娘如今知道肖氏是對的。
林嘉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我還小呢。」
「不小了。」肖晴娘道,「也快及笄了。」
林嘉一點都不想及笄。
她如今的日子太好了,內心裡只希望能永遠這樣下去。
永遠伴著姨母,又於水榭走動,有一些自己的快樂的小秘密。
隔幾日能見到那探花郎,在窗前負手而立,背影仿佛在發光。
但時間怎麼會這樣停滯呢。
凌九郎丁憂結束,就要起復回京。
她及笄後肯定要嫁人,成親了就要離開尚書府,過自己的日子。
一切都要隨著時間往前走的,擋不住。
肖晴娘看林嘉怔忡,簡直太明白這種未嫁少女的患得患失、忐忑憂慮了。
她如今活在蜜里似的,心態都完全不一樣了。
「嘉嘉別怕。」如今她反來鼓勵林嘉,「車到山前必有路,日子都是人過出來的。等你緣法到了,自然會好。你看我不就是。」
肖晴娘真是活生生的好例子。
林嘉拋開了那些一閃而過的傷感,重重點頭:「嗯!」
因路遠,肖晴娘夫妻兩個用過午飯便回去了。
她走了,肖氏哭得不行。
南院的寡婦北院的妾,都圍著她勸。
這是大人的事,林嘉年紀小,不往前湊。杜姨娘擺手讓她先走,她便悄悄先走了,看看時間,往水榭那裡去了。
今日裡凌昭現身。
她一首曲子練了三天了,是到了他檢查驗收的時候了。
探花郎依舊是站在窗前,只一直沒有回眸。直到一曲終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