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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葉影后所說,後院她本來也沒有在認真打理,就只是隨隨便便放了兩個花壇種了點花,能給成雅這麼大的靈感也實在是讓人想不明白。
「是一種藝術感的美,你不懂。」成雅是這麼反駁的。
葉蓁:「……」
大畫家說是就是吧,反正她也確實是不懂。
這一夜,客房都亮著燈,後院的地燈也都亮著,為了給某人供給靈感。
在畫架前坐了兩個多小時,成雅愣是沒能下得了筆。
要說之前只是在糾結是不是應該畫卓忱翌那張臉,那現在她糾結的就是要不要畫卓忱翌那張臉。
因為她現在不怎麼願意想到那人。
成雅最終還是放下了手裡的畫筆,轉過頭去看窗外的後院。
影影綽綽間,成雅眼前莫名地出現了那條被枯黃的梧桐葉所鋪滿的林蔭路,還有那個站在林蔭路中間朝她揮手的男人——
那人圍了一條灰白格的圍巾,眉眼彎彎的,笑著叫她:「雅雅。」
成雅皺著眉頭走過去,她想要看清那個人的臉。
可她期待也害怕著。她希望看到的那個人是卓忱翌,她也害怕那個人是卓忱翌……
「雅雅?」葉蓁的聲音冷不丁把她的思緒扯了回來。
意識回籠,成雅一個激靈,猛地睜開了眼。
葉蓁急吼吼地把她從座位上拽了起來,「大冷天的你開著窗戶坐在這裡三個小時,你瘋了?」
成雅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窗戶已經被關上了,外面依舊是被地燈照得影影綽綽的後院,幾壇花和幾棵樹。
所以剛剛她是睡著了?而且,還看到了……
「我看到他的臉了!」成雅一把抓住葉蓁的手,「是卓忱翌,就是他!」
正在對她進行思想批評教育的葉影后一頓,垂眼望著她皺起眉頭,「雅雅,你三個多月都沒能看清那個人的臉,別是燒傻了吧?」
「我沒——咳咳咳!」喉嚨莫名一陣癢意,成雅忍不住咳嗽起來,越咳越凶。
「不行,去醫院。」葉蓁二話不說就把她從椅子上拉扯了起來。
成雅被她拽得踉蹌著往門口走,「我沒事……咳咳!我得把畫畫完。」
「畫什麼畫,你不是說已經看到他的臉了嗎?」葉蓁的語氣不容推脫,她站定腳步給成雅套上衣服,仔細地扣好衣扣。
「既然是卓忱翌,那他一個大活人在這兒,你想什麼時候畫就把他叫過來照著畫,也不是不可以!現在你發著燒不要命了?」
被她這麼一通吼,成雅才感覺到葉蓁的手拂過自己脖領的時候,觸感竟然是冰涼的。
頭重腳輕的感覺一下子將她籠罩起來,成雅下意識地抓住葉蓁的手,半個身子倚靠在她身上。
「我其實……吃過藥就好了。」她有氣無力地說了這麼一句。
葉蓁壓根沒搭理她這茬,兀自扶著人往外走。直到把成雅整個人塞進車裡繫上了安全帶,見人沒有反抗,她才鬆了口氣。
「說什麼吃了藥就能好,你自己的身體不清楚嗎?」
成雅抿了抿嘴,沒說話。
她現在才發覺自己嗓子幹得不行,整個人就像一個大火爐,呼出來的氣是滾燙的,眼皮沉得快要睜不開。
成雅的體質一向不好,只要發燒必定是高燒,而且會持續一周,斷斷續續。
上一次這樣的時候,她記得老成跟賀女士在病床邊守了一夜。她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眼眶都是紅的,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很多歲,愧疚感讓她的眼淚不受控制。
她不想再有一次那樣的經歷了。
這會兒葉蓁在駕駛位坐下來,像是不放心,又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