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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在便赐封号为‘玉’，份例视同贵人。”

洛瑕怔一怔，忙跪拜下去，叩首道：“臣妾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厢沈氏却似是全无诚惶诚恐之态，亦不紧不慢跪下身去，漫无表情道：“谢皇上恩典。”

“娘娘看这玉常在……可有甚不对劲之处？”

洛瑕倚坐在轿辇之上，指尖下意识抚着腰间一块羊脂美玉的玉佩，道：“分明不是争宠之人，却做了承宠之事……这也罢了。你可曾注意到她方才执杯的姿势？竟是全无以衣袖相掩之意。这分明是市井间的做法。宫中的女子，哪怕是宫女，也不应做出这样的举动。若说这玉常在从前只是华清行宫的宫女，本宫多半却是不会信的。”

“那么娘娘觉着……”

琼瑶话音未落，前方转角处却斜刺里冲出来一个人，挡在了洛瑕轿辇面前，恭恭敬敬甩了甩拂尘，陪笑道：“奴才何全，给眉妩夫人请安。皇后娘娘请夫人过去一聚。”

洛瑕定了定神，将玉佩收进袖囊之中，微眯了眼淡淡笑问道：“何公公？本宫记得你不是列荣夫人宫里的掌事公公么？如今怎么又替皇后娘娘跑起腿来了？”

何全打个千儿，笑道：“个中因由，夫人去见了皇后娘娘，不是便晓得了？”说罢，取出袖中一块令牌呈到了她面前来。

琼瑶看过了，向她颔首。确认了是皇后的东西无疑，洛瑕便道：“既如此，跟你走一遭也无妨。”

皇后的煦坤宫大抵是因了主人正在养病的关系，此时极是安静。况且皇后素来不喜奢华，满眼望去皆是素色暗色，与列荣夫人含福宫的金碧辉煌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何全带领着洛瑕与琼瑶，径直入了皇后寝殿。

其实到这一刻，她对于何全的身份已有了隐隐的猜测。大抵此人便是皇后安排在列荣夫人身边的一颗暗子。明面上何全是列荣夫人宫里的掌事大太监，赵氏的心腹，实则却为皇后所用，起着监视赵氏的作用。如今此事竟然教她知道，即是说明……皇后已打算要向赵氏下手了么？

她微微摇头笑了。这皇后，果然不如她表面上那样温厚端庄，亦是深恨赵氏入骨的啊。

“嫔妾参见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千岁？”皇后在桂姑姑的扶持下缓缓坐起身来，咳了几声勉力笑道，“本宫这副身子，也不知能不能活过今岁了，又哪里还敢奢望百岁千岁呢？说来眉妩夫人年轻，许是未曾想过，人生在世，即便如皇上，如本宫，身在万人之上，日日被人唤着万岁千岁，可哪里又能当真活下千百万年？皇上已是全寿之年，本宫也已然五十有八了，即便此刻便咽了气，也不算有憾。只是有一桩事，梗在本宫心中已有好些年了，若是不能就此了结，只怕本宫即便到了九泉之下，也还是不能瞑目罢！”

洛瑕垂眸道：“请皇后娘娘吩咐，嫔妾洗耳恭听，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皇后强撑着身子，就着桂姑姑递来的药汤饮了几口，才又道：“本宫早看着眉妩夫人乖觉懂事，手下也算利落，况且如今你在这宫里的荣宠是头一份的，便想着此事交给你去做，是最合适不过了。”她扬了扬手，将洛瑕招到她跟前去。堂堂一国之母，已成油尽灯枯之势，却依然不减华贵风度。待洛瑕附耳过去，她径直开门见山道，“……本宫有列荣夫人与庄静夫人当年联手谋害本宫，致使本宫一病十数年的证据，要你去将她告发。”

洛瑕恍然一惊：“皇后娘娘……”

“怎么？不敢？”皇后冷笑道，“当初自郑修媛手中夺取十七皇子抚养权，令僖妃失宠禁足，扳倒成贵妃与恭妃，都是眉妩夫人的手笔罢？列荣夫人与你针锋相对已久，扳倒她，难道竟不是你想要的？”

洛瑕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