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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森林的深处,我身后传来一个妖姬的声音,向我传达着魔王的满意和嘉许,说我这一役既有效消耗了精灵军队的兵力,又将要塞不着痕迹地巧妙让于恶魔军队之手,还做足了姿态,使自己日后不至于引起精灵族人的怀疑,为继续潜伏下来完成魔王交给我的任务创造了良好的条件。魔王对此十分满意,特意派了一个妖姬来慰勉我的辛苦,鼓励我继续为谢尔戈做出更大的贡献云云。
我按捺着心底汹涌的情绪,殷殷地向妖姬表达了深受魔王知遇之恩的感激之情,托她一定回报给魔王。
妖姬显得很是兴奋,不住口地称赞我能在如此险恶的情况下顺利杀出,找到一条两全其美之道,不愧是全体妖姬一系的偶像。
我却忽然作忧愁状,亮出日间受伤的手臂给那妖姬看,伤感地说:“可日间那领军的恶魔领主,也不知是受了谁的怂恿,一上来就对我招招追命,要不是我躲得快,险些在他手下就把命给送了,坏了大王的大事!你也是我妖姬一系,自然也是我信得过的人;回去见到大王之后,千万帮我向大王说明此事,就说我耶泽蓓丝伪装成精灵族人,孤身一人在此,若是有人想瞒着大王暗中算计我,以我们现在所辖的兵力之比,我是万万不敌的,纵有再多的忠心,也只怕哪天就不能为大王继续效力了——”说着,还默默掉了几滴泪,显得万分悲哀的样子。
那妖姬常做密探,自然也不是傻子,亲眼看了我手臂上纵横交错、有些尚未完全结痂的伤口,也大表愕然,愤然道:“夫人受了这样大委屈,一定是拜娅拉嫉妒夫人的地位和成就,瞒着大王做这些勾当!大王是绝对不会容忍有人敢瞒着他搞这些手脚的,夫人放心,我回去就立刻向大王回报,大王一定会为夫人主持公道的!”
我拭泪,动容地再三谢了那位妖姬,说我全仗大王给我作主,自己是万万不敢在大王指示之前就跟拜娅拉斗这个气的。那妖姬更加义愤填膺,拍着胸脯一壁安慰我,一壁愤愤地走了,说要一五一十,都跟魔王禀报清楚,必定要极力在魔王面前为我争取,云云。
妖姬离开之后,我放下了那只受伤且拭泪的手。
手臂上日间所受的伤还隐隐作痛,但我更加隐隐作痛的是在自己的心底,良心的苛责令我觉得无颜面对那名为了救我而牺牲自己生命的花妖。
我凝望着远处那座要塞的方向,默默地想:假使有一天,我不得不背叛了这些如此相信我维护我的,善良的人们,我又会作何感想?假使有一天,他们都知道了原来我是如此阴险邪恶,不值得他们浪费半点气力维护的,他们又会如何?
假使有一天,芬丹知道了我原是恶魔领主,是魔王面前得意的要臣耶泽蓓丝,那么他又会怎样?是恨我欺瞒,后悔当初与我分享了那个温情的拥抱,还是索性结果了我?
……我想,多半是后者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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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轻手轻脚地回了营。
看来拜娅拉还是很谨慎的,并不肯上我的当。我在此扎营,她也并没有更进一步地来骚扰我的残兵败将。
也许,是那名妖姬在魔王面前的进言起了作用?
我派人偷偷溜到要塞城下监视,得到的回报是:那名日前击败我军的恶魔领主还在城内驻守,却并不见什么更大的官儿的踪影,想必只有那人负责这座要塞,上面再没有什么其他领导了。
芬丹来得很快。不过一两天时间,他已经率领大军,抵达要塞城下。
我带着那堆老弱残兵在大营门口迎接他。他从远处策马而来,穿过两旁列队的精灵军队,英姿焕发,威风凛凛。
但是我却心虚地调开了视线。
芬丹来到我的面前,从他的坐骑银色独角兽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并没有立刻说话。
我只得向他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