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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解釋頗為刻意多餘,像是努力為關心他的行為找了個藉口。
燕驥抿了抿唇,剛剛溫熱的觸感似乎還有殘餘,有些灼人。
他壓下不知從何而來的凌亂思緒,冷聲拒絕道:「我不會有事,你走吧。」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妄想保護他不成?
唐輕歌毫不畏懼地搖搖頭,在桌子旁坐下,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下來,破罐子破摔地說:「我今晚就在這,你睡吧,我不會打攪你。明日天一亮我就走。」
她又不是要跟他睡一張床,他總不至於大半夜把她丟出去吧。
唐輕歌扭過頭不看他,像是真要就在這睡了。
她屏著呼吸等了片刻,沒聽見他有什麼動作,應該是不會把她丟出去了,這才放心地闔上眼。
雖然門外的人不是沖他們來的,她也難以徹底放下心來。
燕驥的身份敏感,雖然仇家不會這麼快就找上門來,總是住在這,到底也不安全。
他受了重傷,若是真遇上殺手,恐怕也沒命活。
她可不想看見他早死。
就算在外面找個院子安置他,也不能保證百分百安全。
這樣看下來,丞相府反倒是目前京城中最可靠安穩的地方,她那名義上的爹娘都不在家,正是個好時機。
至於如何順理成章地勸他住進丞相府,她還得好好琢磨琢磨。
他心思敏感多疑,她不敢太冒進。
整整一夜過去,外頭的天光隱約亮了起來,唐輕歌也沒睡著。
一是因為她胡思亂想,二是因為她的姿勢實在不舒服。
椅子硬邦邦的,又沒辦法靠著,好幾個時辰坐下來,腰酸背痛,實在折磨人。
她還故意換了幾個姿勢,弄出了些聲響,讓他知道她現在極為不舒適,想看看他會不會把她抱到床上去,果不其然。
他無動於衷,就跟這屋裡壓根沒有她這個人一樣。
狗男人。
唐輕歌一邊在心底悄悄地罵他,一面用手撐著臉,歪著頭看這個狗男人。
該說不說,他當真是長得極好,面部線條硬朗分明,鼻樑很高,一雙鳳眸細長凌厲,閉著眼的時候倒是不那麼讓人發怵了。
身材好,她親眼認證過的。
脾氣再好些,人再好騙些,就更好了。
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唐輕歌又大大地打了個哈欠,眼皮都在打架。
沒一會便支撐不住,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桌邊傳來淺而均勻的呼吸聲,塌上的人也緩緩睜開眼。
這一晚,燕驥同樣一夜未眠。
他不習慣睡覺時有人在身邊,身體的本能會不自覺地警惕。
她像是小孩子報復一樣故意弄出的聲響,他也都聽得一清二楚。
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他只要一合上眼,眼前便會出現那一幕。
她毫無技巧,笨拙又青澀的吻,攪得他心煩意亂。
燕驥打心底厭惡這種感覺。
與她無關,只是厭惡自己不受控制的情緒和狀態。
他不自覺地轉頭看向她。
她換了個方向趴著睡,臉半埋在手臂里,散落的青絲落在臉龐,紅唇微張,精緻的眉眼透著疲色,此刻卻睡得很香,姿態嬌憨動人。
她是丞相府嬌貴絕色的千金,才學出眾,端莊知禮,與當朝攝政王定有婚約,這是燕驥從別人口中知道的全部。
因為傷勢被迫困在客棧里,他能得知的信息十分有限。
可這些都跟他眼前的這個人不一樣。
明明與攝政王定有婚約,卻在平白無故地在大街上撿走了他,還絲毫不在意男女之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