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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硬無縫的心裡,竟也生出幾分以前從未有過的依賴。
燕驥眼中的寒意消散了些,終於抬手接過那銅牌。
銅牌的觸感十分陳舊,材質也不好,古樸的花紋盤踞而上,中間果真刻了一個驥字。
他沉默地盯著那個驥字,卻依然什麼都記不起來。
知道他一時半會記不起來自己是誰,唐輕歌緊張的情緒也緩解了幾分。
此時,銀翹推門而入,手裡端著剛熬好的湯藥。
男人的視線銳利地掃過去。
銀翹措不及防地被他陰冷的眼神嚇了一跳,手裡的藥差不點都給灑了。
生怕她真給灑了,唐輕歌連忙把碗接了過去。
銀翹也看見了她脖子上駭人的青紫,凌亂的領口,青絲也有些散亂下來,一副受了欺負的模樣。
她皮膚嬌嫩,那指痕便越發明顯,裸露在外的肌膚此刻已經面目全非。
她才離開小姐這麼一會兒,怎麼就傷成這樣了?
銀翹嚇得聲音里都染上哭腔,「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奴婢現在再去把大夫找來!」
看著她眼淚跟珠子似的成串掉下來,眼裡的擔心做不得假。
來到書里的世界這些天,唐輕歌在府里沒見到她那所謂的爹娘,只有銀翹這丫頭整日陪在她身邊,是唯一一個真心待她好的人。
唐輕歌心裡一暖,用帕子給她拭去眼淚,安慰道:「我沒事,就是看著嚇人了點,你去吩咐店小二熬些粥送來,要清淡些的。」
她嘴角掛著笑容,面上絲毫不見陰霾,銀翹的心總算鬆了一些。
她不安地掃了一眼塌上的人,沒走,唐輕歌明白她的顧慮,笑了笑,把她往門外推,「放心去吧,我不會有事。」
銀翹離開後,唐輕歌端著藥走過去,軟聲道:「先將藥喝了吧。」
燕驥盯著那碗黑乎乎的湯藥,沒動。
唐輕歌懵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哪怕他失了記憶,骨子裡的防備也絲毫沒有減輕。
畢竟是未來的帝王,他從小冷血冷情,能在各種算計暗殺里活下來,已是不易。
這樣的人,很難得到他的心,可一旦得到了,就會是全部。
唐輕歌垂睫看著那碗藥,咬了咬唇,只好端起來自己喝了一口。
苦澀的滋味從舌尖蔓延開來,直接麻痹了她的味蕾,唐輕歌痛苦地皺起眉,一張小臉都皺成一團。
她連忙用另一隻手捂住嘴,生怕自己嘔出來。
直到把藥完全咽下去,那股子苦味也沒散去,唐輕歌的眸中都泛出些水光。
她吸了吸鼻子,將藥往前遞了遞,撇開眼沒看他,悶聲說:「沒毒,喝吧。」
燕驥聽出了她語氣里的那一丁點委屈和怨氣,又抬眼看了看她。
她脖頸處瞧著駭人,像是一塊備受摧殘的美玉,還有剛剛喝藥時艱難又痛苦的模樣,嬌氣的不行。
此刻她特意隔出了些距離,垂著眸不看他。
因為他的恩將仇報而生的懼意,還有因他的懷疑而生的委屈和惱火,分明都寫在了臉上。
可惜,他的面色卻仍然沒有任何波動。
唐輕歌在心底長嘆口氣,心想:這狗男人真的難搞。
來日方長,來日方長。她又如此安慰道。
燕驥抬起手就要接過藥,她卻突然猛地收回手。
唐輕歌餘光瞟到了他手臂上裂開的傷口,白色布條里又隱隱滲出了些血跡。
她急聲道:「你別亂動,傷口又要裂開了。」
燕驥停住動作,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仍然沒什麼表情,就好像傷成這樣的不是他一般。
重傷成這樣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