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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玉门关所雇车夫,早发了笔丰裕的银子,打发他们欢欢喜喜上路了。易青发起银子来可不手软,分明不是自己的钱。三小姐的挥霍,人尽皆知,受过三小姐的气,花起她的钱来,那叫一个痛快,此种滋味,唯有偷偷品味了。
众人刚刚在帅帐中坐定,就见帘子一掀,进来一位年轻的男子,此男年约十八九岁,玉面含春,肤若芙蓉,未语先笑,一双清俊的眸子里宝光流动,竟仿佛银河里的星子全都跌落进了他的眸子,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
夏 友
话说那进来的年轻男子微微将目光转动,上前一步先礼见过周峥,朝易小三儿颔首以笑,激得易小三儿那颗心肝不停的跳了两跳,他却若无其事转过,将眸光狠狠盯在了英洛身上。
英洛看见他那几欲杀人的目光,刚刚停止流的冷汗又不约而同的流了下来,老兄啊,我不记得咱俩有什么恩怨,别用这种凌迟的眼光看着我好么?会短寿的!
可怜巴巴将求救的目光转向周峥——自父母离世,她在帮中装可怜,博得那人信任,演技那是一等一的好——周峥却假装不见,对端坐一旁正抚着自己小心肝暗道庆幸的易小三儿微微一笑,易小三儿刚刚安分下来的小心肝儿又一次加速了……老天啊,果真没来错地方!
那男子见英洛这幅样子,眯眼一笑,上去对着英洛的脑袋就是一个干脆的暴栗,拖起她的胳膊就走。英洛挣了两挣,不能挣开,已被他拖将到了门口,周峥制止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兀自不管,拖着她扬长而去。
周峥眼看着自己的威严被漠视,那张脸不由黑了几分,易小三儿见势不妙,稍稍而坐,就告辞出去了,作为一名合格的奸商,她察颜观色的本领那是一等一的。
充当炮灰,那从来不是她要做的。
英洛被面前这名陌生男子一路拖着进了左营的医帐,狠狠一把掼到了榻上。眼前温雅公子一改人前如玉形象,双眸喷火就扑了上来,还要强撑着不致暴走,怒声道:“谁准你把人皮面具撕下来的?”
英洛无论如何不能想象自己的一张脸有何不可见人之处,易小三儿马车上倒有上好铜镜,也曾数次将自己这张脸翻来覆去看过,当真是很端丽的,若是在现代,那也是一漂亮姑娘,怎么这男子对自己脸容如此在乎?
脑中灵光一闪,莫不是英洛和这男子有什么纠葛不成?说不得今日得委曲自己一回了,当下将语调放柔,声音像抹了蜜一般:”这个……那张在水中泡得太久了……不小心给毁了……嗯……(此处停顿实是无可奈何,从进营至现在,不没人提过眼前这凶神恶刹的男人是哪只,让她如何称呼,看他年龄,自己就暂且委曲求全吧!)……大哥……大哥就别生气了吧?”
此言一出,面前男子下意识的就是伸出手去抚她额头,感觉体温正常,再伸手搭脉,奇怪了,平日里这丫头对他可是恨得咬牙切齿,总觉得他碍着了她的追夫大计,从不拿正眼看他一看,今日回来,这两声大哥叫得他浑身不舒服。
不舒服归不舒服,但惯有的行为一时半会儿还是不及纠正,趁着残存的怒气尚未消解,一记手刀就对着这丫头而去。
英洛是何许人也,掌风抚颈就已知敌意,一个滚落利落的从榻上滚了下来,虽然姿势比较不雅,但脚下招式却不慢,一个后扫腿已将对方扫倒,两人你来我往,路过医帐的士兵只听得里面桌椅翻倒的声音不绝于耳,也习以为常了,只是不知他为何跟周将军带来送粮的人打了起来,聪明一点的早已经绕路走远了,傻一点的还站在帐外看热闹,自从英校尉被俘以后,夏军医的医帐里好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
周峥在帅帐里坐卧不宁,喝了侍卫端上来的茶,食不知味的吃了一盘点心,再翻翻书案上的近期战报,平日那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脑袋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