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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田为孩子起了好几个名字,在众人心中,孩子自是姓华无疑,但每次提起孩子的姓氏来,皆被英洛拒绝。她此时作了母亲,心绪反倒大定。下次易柏前来她房内探视孩子与她,重提旧事,她凝望着眼前之人许久,半是歉意半是试探道:“孩子姓易,可好?”
易柏苦涩一笑,“洛洛莫非在说笑?”
她紧盯着易柏的眸子,平静到冷酷:“这孩子,姓易!”
哗啦一声,易柏手中白瓷缠枝莲花的茶碗尽数倾倒,茶盖倒地碎成了四片,他惊疑不定,只觉手足俱颤,一直忧心惧怕之事竟成了真,勉强笑道:“孩子的姓氏问题,开不得玩笑!”
英洛见得他这般,将手中孩子放在床上,扑上前去紧握了他的手,无限歉意爱怜,皆化作串串泪珠:“我不是故意要生下这个孩子来刺你的心,实是他……他尽作宵小之徒……洞庭之时我便见了他,那时众人皆是几易生死,他却苦苦相随……这事我虽不好回禀父亲,但却不能让他的孩子再姓了旁姓,你须助我!”
易柏紧闭了双眸,只觉心中痛意一波波翻滚,唯手中紧握的这手便是大海之中一叶孤舟,舟上空有双桨,却四顾无路。他听到自己尤是镇定的声音,极为困难道:“二弟自小是我教导长大……当初本就是我一手拦阻了他与你的姻缘。后来他极为恼怒此事,我也曾开宗明义,若他能将你抢了去,自算得他的本事……如今,可是应了当日之语了!罢了罢了,一切皆是命中劫难!”
他松开了英洛的手,踉踉跄跄起身向着床而去,轻轻抚摸那小小婴孩子的面容,不知是疼惜还是痛楚,喃喃道:“无怪我一直觉得看着这孩子极为亲切面数,看这眉眼,若非你提醒,我当真想不起来,看他跟小数小时候,真是别无二致,一般的俊美可爱……”
这孩子果真如易柏所说,眉眼如画,极是妍致,与其父一般无二。此事既经过了易柏之口,也算过了明路。英田喜添孙儿,亦不管这孩子是姓易还是姓华,他自乐呵呵,笑眉笑眼为这孩子起了名字,姓易名星。府内一干夫婿眼瞧着将军府后院也快住不下了,虽埋怨英洛风流多情,但想及每日笑容如旧的易柏,想着无人能及得上他的心痛,自然那疼痛就轻了几分。
再说,孩子如今也算得过了五个月,易数也未曾在府中出现,也只装聋作哑,绝口无人再提孩子的父亲,得过且乐。
叠翠山又是一年秋叶将落,满山叠翠之幛尽染了秋意,少年骑马飞纵,身后有殷殷长者远远嘱托,风过随耳,“小嘉,她若是太过风流或者待你不好,你还是快快回来,祖父定然在武林之中为你另择一门亲事,保管是最好的女儿家,成一门正经的亲事!”
少年一颗心早已奔向了长安,他立马顾盼,似嗔怨般远远回道:“祖父,您又糊涂了不是?姐姐哪里会待我不好?决没有的事!”脚下轻轻一夹,马儿疾驰而去。
他一路看尽秋色,不过半月间已是抵达长安。长安城内繁华如旧,往来人潮如蚁,胡姬酒肆舞曲欢快,夜色虽已降临,但酒肆之内喧声笑语不绝,他停马驻足片刻,便奔向了将军府。
英府门口贺客盈门,看着虽非朝庭官员,却处处透着喜意。少年下得马来,牵马上前,门口小厮已是客气的迎了上来:“敢问这位公子可是前来恭喜?”
他似被这消息一惊,如兜头泼下一盆凉水,结结巴巴问道:“你家大人可是姓英?”
小厮满面堆笑:“这是自然,公子还请去前厅宽坐,堂已拜过,喜宴马上便要开了。”
少年举步维艰,终还是将手中马缰交予小厮,走了进去。
英府前厅仆人穿梭如蚁,一派忙乱,贺客虽不多,但瞧着也是亲眷,叔伯相呼不止,人群之中一年轻男子俊逸奇隽,见得他惊呼一声:“薛嘉?!”正是英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