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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蘇遠接過林然遞來的水壺,院子裡有口井,水甘甜又冰涼,夏日裡用來解暑再好不過。
林然一口氣喝掉了將近一半,大約真的是渴壞了,怪不得會來自己這裡討水喝,蘇遠幫林然把水壺灌滿。
林然道謝,卻沒有走的打算。
蘇遠只好再去沏了壺茶,只有粗茶,但除了這個他也沒什麼是可以招待對方的,幫對方斟滿一杯,再幫自己倒了杯。
林然看著粗糙的土陶里的茶水,還有小小的茶梗不小心漏了進來,沉澱在底部,不由皺眉。
繼而又舒緩開來,同蘇遠話起了家常。
蘇遠向來悶,只聽對方滔滔不絕地講,小時的經歷,演雜劇的好笑橋段,變戲法其中的奧秘等……
蘇遠聽著覺得新鮮,但越聽越有什麼不對勁,林然似乎一直重複了夏天的中午太陽很大,非常大,外面很熱,非常熱。
林然此時正在講他小時候因為變戲法被別人看出了些門道差點砸了招牌而受罰,被班主綁在樹幹上,當林然正著重描述那天的太陽是如何如何毒辣將他曬成一條風乾的鹹魚時。
「現在外頭如此炎熱,林兄可願到寒舍小憩?」蘇遠打斷林然,問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林然咽了口唾沫,也不管茶梗還是土陶了,端起那杯涼了很久的茶一飲而盡。
茶苦的林然一下子臉就皺了起來,但心裡還是美滋滋地,於是茶也就沒那麼苦了。
蘇遠把他領到張梓淇的房間,林然的臉又皺了皺,躺在床上,嘎吱一聲嚇得林然坐了起來。
「這,這床能睡麼?」林然問。
「沒問題。」蘇遠勾起了嘴角,「以前躺床上的人大概比你是重的多。」
林然以為蘇遠說得是自己,笑嘻嘻地說,「我可不這麼認為。」
門外一眾騎馬的士兵略過,看都沒看這裡一眼。
時間又是過了幾天,蘇遠的困境依舊沒能解決,反而日益加劇。
此間張梓淇交了一份很厚重的房租,蘇遠朝他感激地笑笑。
張梓淇也笑,笑完說道——「家裡有事,讓我回去一趟。」
蘇遠的笑僵硬了片刻,又恢復了平常的面無表情臉,「哦,還會回來嗎?」
「當然,小爺我可交了一年的房租。」
「那就……一路小心。」
「借你吉言。」張梓淇坐在馬上歪著頭盯著蘇遠笑。
張梓淇回家姑且算是蘇遠最近生活里的一件大事,而姑蘇城,也發生了一件大事。
陳家家主,死了。
聽原因似乎是病死,幾個兒子匆匆從外地趕回來操辦葬禮,卻沒人為老父落下一滴淚。
此事一出,自然又是一陣唏噓。
不過除了此事之外更多人的關注點放在陳家的巨額家產由誰繼承,或者說,陳家的現任家主是誰?
陳家首任家主為了後人不瓜分財產,於是規定每輩都只能有一人繼承家主,其他人只能分到一個普通富商的財產,可選擇自立門戶,也可繼續在陳家做事。
聽起來感覺就很慘烈!所以這也是說書人最愛津津樂道的一個話題之一,然而,這次當姑蘇城的說書人都準備好了厚厚一沓紙,最好的狼毫筆等等,裝備十分之齊全。
陳家卻演出了一副兄友弟恭的場面是給誰看啊?!
在一片其樂融融中所有人一致推選了陳家次子陳思然當陳家家主。
整個姑蘇城的說書人都表示十分憂傷,尤其是紙筆還不能退貨,一看就知道是和陳家一個鼻孔出氣的奸商。
《桃花緣》的熱度漸漸下去了,蘇遠也漸漸能賣出幾張畫,張梓淇還沒回來,宋景來找過蘇遠幾次,但蘇遠太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