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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計程車上勉強鎮定下來的許瑤光,又給陸曼寧去了好幾個電話,這一次再也無人應答。
許瑤光的腦海里無法抑制的出現各種可怕的景象,他跌跌撞撞的從計程車里下來,一進醫院門便朝空中大喊。
「胡君秋,胡君秋你在哪兒」
十幾分鐘後,許瑤光終於被知情的醫護人員帶上了住院部的天台。
寒風凜冽,許瑤光根本看不清天台上到底正在發生些什麼。他只覺得身前有許多人的氣息,男人的、女人的,全部帶著福馬林的味道。
而不遠處傳來胡君秋的聲音。
「陸小姐,你冷靜一點,人死不能復生,我們活著的人要節哀順變」
什麼狗屁不通的大道理許瑤光聽得滿胸怒火,揚起手,一巴掌便拍到身旁一名醫生胸口。
那醫生嚇了一大跳,卻聽許瑤光蘊含怒意的低聲問。
「我是陸曼寧的家屬,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那醫生趕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許瑤光說了一遍。
原來昨天才剛過午時,於婉蓉便大量吐血,送往急救。可是,終於沒能熬過二十個小時,因多臟器衰竭而故世。
在於婉蓉離世那一刻,陸曼寧當場昏厥,醒來後發現於婉蓉已經被推至太平間,一時想不開便上了天台。
現在消防員也已經到位,只是陸曼寧人就站在露台邊上,哪怕多走一步,便是天人兩隔
聽到這兒,許瑤光幾乎氣結,他緊緊揪住眼前醫生的衣領。
「你們醫院到底是幹什麼吃的通往天台的門居然是開的你們是故意讓病人跳樓自殺嗎」
那醫生顯然被他的氣勢嚇到,抖抖索索的回。
「你別誤會,門確實是關著的。病人家屬是從旁邊的窗戶硬擠出去的,就那麼大點縫,哪知她把頭髮都扯下來,也能擠出去。」
許瑤光的頭腦中又是一聲響,劇烈的疼痛閃電一般從頭頂竄入四肢百骸。
他閉著眼睛強自鎮定了半秒鐘,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深邃的眼眸里仿佛能噴出火。
他依舊揪著身旁醫生的領子不放。
「帶我過去。」
那醫生為難。
「現在病人家屬情緒激動,胡醫生和救援人員都勸了很久,有人近一步,她就望天台上又靠近一點。你確定」
話還沒說完,許瑤光已經低吼出聲。
「少廢話」
就在那醫生舉棋不定的時候,樓道里傳來急速的腳步聲。
「師兄,我來了。」是陳偉峰。
許瑤光心下一松,立刻朝陳偉峰的方向摸索。
「快,阿峰,帶我過去。」
為了防止病人及家屬輕生,醫院的天台平時是關閉著的,上面並沒有觀景功能,管道嶙峋,碎瓦遍布,一點也不好走。
陳偉峰扶著許瑤光來到胡君秋身旁,便不敢妄自向前,就聽胡君秋還在勸。
「陸小姐,你下來吧,你能不能堅強一點,想開一些」
車輪式的勸導聲一遍遍,五米開外始終默不作聲的女子終於在寒風中笑了。
「想開一點我媽都死了,我怎麼想得開
胡君秋一下子被噎住。
事實上,自登上天台以來,陸曼寧就一直沒有開口。她只遙遙的望著天外,無論誰說什麼她都不應。哪知一開口,竟是這樣偏激悲憤的話。
許是壓抑了太久,一開腔便收不住,陸曼寧再次慘笑。
「胡醫生,你不是說新療法很見效嗎你不是說,還可以再做三個月的療程嗎可是,我媽怎麼突然就走了呢我媽明明那麼寵我,卻不在了我媽現在死了這世上唯一在乎我的人不在了。我還裝乖乖女給誰看我不開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