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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曼寧伸手碰了碰他腦後那小拇指大小的舊疤。
「這是上次手術留下的疼不疼」
許瑤光有些恍然,竟像是忘了腦後的疤痕, 半晌才微微搖頭。
「還行。那次,迷迷糊糊就做了手術, 一切都好像做夢一樣。也只是小手術而已。」
想到自己並未能參與許瑤光兩年前那場遭遇,不知許瑤光是怎麼一個人熬過來的。陸曼寧的心就有些難過。她用手指輕輕揉了揉那道疤。
「不難看。」
許瑤光癟了下嘴角,不置可否。
陸曼寧又跪起來,捧著許瑤光的腦袋, 揉了揉。
「這顆,也不難看。」
許瑤光卻並沒有被她逗笑,反倒倒回病床上, 拿一雙大手捂住自己的光頭不說話。
陸曼寧斜了他一眼, 便笑著將早就藏在懷裡的絨線帽, 溫柔的套在許瑤光鋥亮的腦門上。
「好吧,讓我來把這顆漂亮的腦袋藏起來。」
陸曼寧像哄小孩兒一樣的語氣,反倒刺激了許瑤光。他臉色更黑,乾脆被子一蒙,連臉都不露出來。那孩子氣的模樣,直接把陸曼寧逗得大笑。
她伸手去扯許瑤光的被子。
「空調這麼大,你還捂得這麼嚴實,當心中暑。」
「開什麼玩笑現在是冬天。」被子裡傳來許瑤光悶悶的聲音。
「已經是春天了。」
「那也不可能中暑。」
許瑤光一徑地扯著被子,任憑陸曼寧怎麼扯都不鬆手,語氣里早已摻了笑意。
就在兩人鬧成一團的時候,病房門外傳來笑聲。
一個頭髮花白的中年醫生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一眾大中小號醫護人員。
陸曼寧跟進用食指朝那坨棉被捅了捅。
「快起來了,沈教授來了。」
棉被果然一下子被人從裡面掀開,許瑤光猛的坐直身子,重新裝出一副深沉的模樣,正襟危坐。
可他卻不知道,自己頭上的絨線帽早就在被窩裡蹭歪了。堪堪扣了一絲腦殼兒,分外滑稽。
陸曼寧趕緊替他將帽子規整好,但為時已晚。一眾人,甚至包括沈教授在內都在忍俊不禁
沈教授仔細查看了一番,笑著說。
「看來精神狀況都不錯。明天你是第一台手術,不緊張吧」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只是許瑤光和陸曼寧都會很默契的配合彼此,努力去遺忘即將決定命運的那一刻。
就算是這幾天,許嵩年與何莉來醫院看望許瑤光的時候,兩人也幾乎並不願意將話題始終圍繞在病情上面。
而現在恐怕真的到了不得不面對的時候
沈教授帶著一波白大褂從病房裡出去之後,許瑤光與陸曼寧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久久,陸曼寧才悄悄坐到病床邊,重倚在許瑤光的肩膀上,伸手緊緊的環住他的腰。
許瑤光回摟她,嘆著氣問。「害怕嗎」
陸曼寧想了想,誠實的點頭。
許瑤光又嘆了一口氣。「我也是。」
然後,又是一陣冗長的沉默,但是陸曼寧知道許瑤光似乎有話要對她說。
果然,許瑤光居然將身邊事全數與陸曼寧交代了一遍,婆婆媽媽的事無巨細。
從家裡的水電煤一直說到他名下的所有銀行卡
交代完之後,許瑤光問。「都清楚了嗎」
陸曼寧則早就胸口酸脹,氣得瞪他。「許瑤光,你這是和我交代後事」
許瑤光扯著半邊唇角,假裝聽不懂她語氣里的氣惱。「這怎麼能算」隨後,還是不放心的確認。「都記得住吧」
陸曼寧早就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