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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惱人的失語症
儘管,語言康復師在第一時間介入,陸曼寧的協助也幾乎無處不在,可是許瑤光的康復之路卻是兩個極端,他幾乎在一個月內恢復了對所有具體物體命名的記憶,唯獨人名,尤其是最親近的人名,卻始終還是在失語範疇。但是,直到一個月前,就連許嵩年與何莉的名字,許瑤光都能通過提示,恢復記憶,偏偏就只有陸曼寧的名字,他怎麼也叫不出來。
起先陸曼寧比他還著急,但是,許瑤光實在已經足夠努力。他們一起經歷了漫長而枯燥的訓練,才到達這樣的成果。
況且陸曼寧似乎開始慢慢享受許瑤光捉急的模樣。
許瑤光似乎每天都在想盡辦法讓自己記住陸曼寧這三個字,手機提示音第一個鍵,便能聽到「陸曼寧」這三個字的發音。口袋裡,隨時揣著一張印有「陸曼寧」字樣的盲文字條
陸曼寧知道,所有許瑤光為此做出的努力,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愛。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感到幸福而滿足的呢
只是,儘管失語症已經對許瑤光的日常生日不再有太大的干擾,可總也有不方便的時候
比如,失語症就對許瑤光的事業設置了重重障礙。
因為失語症,他已經不能正常的交流,開顱手術之後,醫生也禁止他有任何心理和生理上的壓力,出差或者乘飛機更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被允許。
於是,許瑤光的職位很快便被人替代,他開始潛心鑽研新香。雖然年薪比之前少了不少,可若為自由故,還有什麼再需執著的呢
手術康復後的許瑤光,幾乎不能準確告訴助手,自己需要什麼原料,什麼輔料。於是,陸曼寧則頂替了助手一職。她一邊在周末補習本科的課程,一邊為許瑤光重新整理他所需的色譜。
所幸,許瑤光其實需要的並不多。他曾悄悄告訴陸曼寧,在他的調香色譜里,其實只有兩百多種香,遠比世界上其他等級的調香師手上的動輒上千的調色譜要精簡太多。
說到這個,他不乏得意。
「香其實和光一樣,最簡單的元素,就能調配處各異的香。缺的不是材料,而是對材料富有想像力的組合能力。」
然而,在半年裡,他們做得最多的不是創香,甚至不是調香,而是識別香氣。
比如,陸曼寧拿出一個原料來,許瑤光細細一聞就能說出個中區別,卻並不能說出此原料的名字。那麼就要由陸曼寧倒過來去命名,然後重新幫許瑤光搭建新的,能夠幫助他記憶的色譜。
當三天前,陸曼寧終於將兩百多種色譜全部調整完畢的時候,許瑤光摸著陸曼寧的脖子一點點親吻著。
不知從哪裡變出一隻小棕瓶,輕輕擰開瓶蓋,滴出一滴,在陸曼寧的腕部脈搏上,隨著陸曼寧的脈搏飄出一陣陣冬日玫瑰的幽香。
乍一聞,粉膩微甜,又似乎有種蓬鬆的舒適。而後,麝香的濃郁後勁兒十足,與前調的粉膩來回拉扯。慢慢絲綠的蜜糖味兒,漸漸柔軟起來,像是一團色調溫暖的小燈,照亮了雪地,一切開始變得寧靜與溫暖。
陸曼寧驚喜。
「許瑤光,這是什麼」
許瑤光眯著眼睛笑。
「聘禮,給最愛的人的。」
陸曼寧其實已經幸福的無以描述,可仍是輕撫著手腕上的香,忍不住調皮的逗弄,或是她協助許瑤光的復健,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
於是,她問。
「許瑤光,這香沒有名字嗎」
「沒有,應該是你喜歡的名字。」
陸曼寧喜歡的名字還是陸曼寧喜歡的花的名字已經不重要了。因為兩個人都懂。
可陸曼寧仍是問。
「香沒有名字,那送給最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