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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权的王八蛋,老娘不嫁了!”
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她心里恨恨的幻想着如何把他大卸八块,脸上却不得不端着僵硬的木偶笑容。哪怕脑子喝得有点儿发晕了,却也知道不能真这么干,要不然,姓权的肯定会直接掐死了她。
再一次,她换上了一套裙摆迤逦在地的‘燕燕于飞’,心里恨恨地骂着娘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被带着依兰花香的小夜风一吹,她脑子里激灵一下,突然又觉得有些想发笑。
今儿这场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婚礼,人人都当她飞上了枝头,变成了凤凰。可谁又会知道,她吧,其实就像一出电视剧的女主角——肉身是自个儿的,可演的角色却是别人的。
真扯淡!
撑了撑额头,凉风一吹,她脑子清醒了少。于是,就不想这么快又去应酬了。
偷得一会闲,算一会闲吧。
找了一个“尿遁”的理由,她摆脱了一晚上都跟着她的助理孙小姐,迎着依兰花清甜的香味儿,提着裙子走到了晚宴厅后面的一个小园子里。
这会儿工夫,宾客们都在宴会大厅里,因此小园子没有人。
真好,静一下心也好。
这么想着,她撩起裙摆太长的‘燕燕于飞’,一屁股就坐在园子里那个嵌着青瓷儿的花台上,弯下腰来,将脚上那双镶着钻石的高跟鞋给脱了下来,一双脚舒服地跷到了花台上。垂着头,嗅着花味儿,轻轻地揉着受伤惨重的脚踝。
一边儿揉,她一边儿不停地暗骂姓权的不人道。
结个婚罢了,非得装这么高跟的鞋!
体态婀娜,摇曳多姿又给谁看?奶奶个的熊。说白了,不就是为了配合他的身高么,结果搞得她这么受罪,他却连半点儿同情心都没有。
“新娘子,一个人躲这儿来了?”
男人清冷幽暗的声音,惊得她心肝儿一颤,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来。目光所及之处,背着光的男人身形儿高大,一只手插在西服裤兜儿里,眉头轻拧着,仿佛心情不太畅快。
严战?
心下怔了怔,占色来不及琢磨他怎么会在这儿,看着自个儿现在不雅的造型和动作,脸上臊了臊,赶紧放下裙摆,从花台上将脚拿了下来,飞快地缩进那双刚才怨恨颇深的高跟鞋里,站了起身来,微笑着就向他告辞。
“严总也在这儿?呵,我刚才多喝了两杯,有点儿酒意,出来透透气儿。这就过去了。”
说完,她抬脚就要走。
“占老师,你今儿过得开心吗?”
男人嗓声有些低沉,不高不低,却恰恰撞入了占色心中最软弱的那块儿肉。
她开心么?不算开心,也不算不开心。
可,这关他什么事儿?
心下思忖着,她转过脸来,冲严战客气地笑了笑,“多谢严总关心。结婚是女人一辈子的头等大事儿,我又怎么会不开心呢?!呵呵,那啥,我先进去了。严总,回头见。”
本想与他错身而过,不料严战竟会突兀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占老师,我觉得你气色不太好?”
“有么?”小心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占色摸了摸脸,“哦,大概太累了吧。结个婚把人折腾得够呛。这不,脚脖子都酸了……要不然也不会在这儿偷懒了。”
敛了敛眉头,看着她淡定的笑容,严战却没有笑。
“占老师,你值得更好的珍惜。”
更好的珍惜?占色心里忖度,难不成,大家都看出来了,她并不是权少皇心心念念的女人?天啦!他俩表现得有那么明显么?与严战的目光对视着,占色有种被人看穿了的难堪,而自个儿的心脏,更像被人给丢入了油锅里,煎熬得不行,却又不能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