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阗狄刚离开,肆酉便出现在我身边,看着阗狄的八抬大轿远去的方向淡淡一笑,说:这 便是两朝元老,和常人一样都贪生怕死。
我点头:他本来就是常人,和你我一样。
肆酉点头:我至今想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何能活到现在,在当朝皇上还未退位之前,他 应该还能活过两朝,却不知道能不能寿终就寝。
我看着阗狄的最后一名随从消失在城墙拐角处后说:他一定能寿终就寝……
肆酉扭头看着我:为何?
我摇摇头:猜的。
肆酉有些好奇: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吗?难道你能未卜先知?
我摇头说:不能,除非你告诉我你和贾掬之间的关系。
肆酉笑道:不能,除非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我转身说:看,问题又回到了,当所有的问题都回到了,那所有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肆酉也转身:你说话越来越像贾掬了。
我停住脚步:大概是因为我是他徒弟。
肆酉站在我身后:他的徒弟不是都像他。
我笑了,说:王子想留下阗狄的命,是因为阗狄这样迂腐的老臣能平衡朝中百官的势力 。
肆酉问:你不是说不能吗?为何又要告诉我。
我边走边说:因为你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走到大厅前,转身看着肆酉,肆酉站在那一动未动,忽然间笑了,抬头看着我说:你 真的越来越像贾掬了……
我抬脚走进大厅,我知道自己不是贾掬,自己也成为不了贾掬,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 用尽全力保住肆酉和我的性命,当然如果有必要,我宁愿自己去死。
我和阗狄不一样,阗狄这样的老臣,或者是朝中百官,在他人面前,都需要一样相同的 东西——脸面。
脸面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不能用真金白银来衡量,但大多数时候比真金白银还 要重要,因为有了真金白银不一定能拥有脸面,但在有了脸面的前提下,你一定能很快地拥 有真金白银。
如果让阗狄在有外人的情况下,给我下跪,这对他来说比一刀捅死他还要难受,即便是 刚刚我救下他一命,当朝皇上下令让他跪谢我的大恩,这个救命之恩在他下跪之后便会转化 成为无穷无尽地怨恨,随后阗狄在心中便会指天发誓以后与我势不两立。
脸面和权势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权势是常人所能看见,听见,害怕的一种无形的外衣 ,而脸面却是一种虚无,但对那些拥有权势和部分百姓来说,那是一种凌驾于权势之上,必 须拥有,永远不能抛弃的隐形盔甲。
我没有实际的权势,更没有所谓的面具,因为那张面具已经是我最美丽的外衣和最强的 盔甲……
第二十八回
当北陆王子从那匹丝绸中抽出所包裹着的宝剑时,我身子微微一动,向旁边一侧。
北陆王子见状忙将宝剑收回,说:不要害怕,这是北陆一把雪剑,所以必须用上等的丝 绸包裹,以此来抑制剑气,否则的话剑气四溢,是会伤人的。
我有些不解,看着那把宝剑,问:殿下这是……?
北陆王子将宝剑收好后,双手捧着那批丝绸道:这是一位挚友所托之物,让我特地到府 上交予谋臣。
我双手接过布匹,仔细地看着,并没有看出什么怪异,刚要开口,肆酉竟然不合时宜地 问:敢问殿下,这是何人所托?
北陆王子眉头凸起,我见状立刻喝斥道:轮到你这个下人说话了吗?还不快滚下去
肆酉忙跪下,给北陆王子磕头赔罪,随后立刻退下,退下前,还不忘盯着那匹丝绸又看 了一眼。
肆酉退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