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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許默玩味地瞥了實習生一眼。
「不。」沈凌風禮貌回絕,他注意到許默盯著實習生的眼神。
就像狐狸露出了陰險的尾巴。沈凌風幾乎頃刻就猜到,再和實習生待在一起,許默又會發瘋。
他收起臉上的笑容,面無表情走向許默。
助理俯身在沈凌風耳邊說:「查到了,少爺。曹銘軒,和沈先生同所大學,學臨床,目前大五,已被學校保研。」
許默點頭,笑眯眯地擺手,助理退至一旁。
許默望著沈凌風迎面走來,然後視若無睹地越過他。
助理推上許默,跟隨沈凌風的步伐。
醫院人多,電梯太擠,沈凌風走了樓梯。
這可就為難許默了,助理叫住大步向前、頭也不回的沈醫生:「沈先生,可以來幫下忙麼!我一個人抬不動少爺。」
沈凌風站在樓梯轉角的緩台上,雙手插進白大褂,冷冷地回望許默。
「那麼他上次怎麼下樓的?」沈凌風漠然:「你們家少爺,沒有走路的本事,總知道怎麼爬吧。」
助理蹙了眉頭:「沈先生…」
許默搖頭,制止了助理為他辯護,他很清楚自己在沈凌風心裡是個什麼地位。
但那有什麼關係?
「那麼,希望沈先生走慢點,等等我了。」許默笑著說。
沈凌風插在衣兜中的雙手猝然捏緊,目光幽暗地盯著許默。
許默撐著扶梯,上身前傾,從輪椅上翻下來,不小心砸到額頭,他按了下發疼的額間,竟覺得那疼痛讓他有幾分爽快。
許默的小白臉上掛著無所謂的笑,一隻手把著樓梯扶手,另一隻手撐住下一級台階。
就這樣,用雙手,拖著殘缺的身體,一步步,拾級而下。
第4章
許默身體是真的不行,說他白斬雞都客氣了,用孱弱來形容差不離。
許默笑眯眯地,姿態擺的挺足,結果爬了兩級台階就不行了,靠在扶手邊急促地喘氣。
助理急了,伸手去攬他:「少爺。」
許默額間冒出細汗,本來就白的臉更加慘白,像張任由人傷害塗抹的白紙。
他輕輕搖頭。助理深知他個性,伸出去幫忙的手硬生生收回來。
沈凌風實在受夠許默這個神經病,畢竟是在醫院,公眾場合,設若有人經過,看見這番場景,指不定怎麼誤會。
沈凌風心想,他是為了自己的名聲,而非同情許默。
沈醫生冷著臉,仿佛施恩似的,上台階步至許默身邊。
許默艱難地抬起頭,沖他露出一個笑,跟地痞無賴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沈凌風狠擰了眉頭,他不喜歡許默這樣笑,沈醫生彎身試圖將許默抱起來,「瘋夠了嗎?」他臉色陰沉,啞聲質問。
許默身體驟然僵硬,笑容的弧度倒是沒有變化絲毫,他推開沈凌風那雙手。
沈凌風明顯察覺到許默的抗拒。
許默垂下眼帘,低低地喊了聲:「德川。」
助理急忙上前,將許默抱起來放回輪椅上,許默看也沒看神色僵硬的沈凌風,低垂腦袋:「電梯。」
助理推著許默去了電梯間。
沈凌風目送他離開,雙手插進衣袋,內心煩躁更甚,他轉身下樓。
許默正在樓梯間門口等他,沈凌風視若無睹地走過去,許默喊他:「沈先生。」
沈凌風背影一頓,駐足停在原地。
許默自己推著輪椅過來,將放在膝蓋上的便當盒舉起來,塞進沈凌風手裡。
沈凌風皺眉,狐疑的視線掃過他,許默往後退了些,依舊是令人如沐春風的笑:「一日三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