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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伯父說,你要回楚家,隨時都可以。」肖崇山看著他,沉聲道:「楚家永遠是家,你一直是楚家的少爺。」
許默盯著窗外,一顆巨大香樟樹,隨風落葉,他輕輕搖頭:「我把媽媽害死了,回不去的。」
他甚至不敢告訴沈凌風,若非他一時大意,楚婉君也不會因保護他身亡,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敲碎了許默所有妄想。
「躲能解決問題嗎?」肖崇山質問。
許默所謂的離開和消失,太半因他不敢面對,大義凜然地犧牲自己,美其名曰成全和歸還,說到底,是心中有愧不敢面對,於是藏起來躲起來,把爛攤子全部丟給楚家和沈凌風。
「……」許默回頭,目光平靜地投向肖崇山:「不是躲。舅舅…」
肖崇山看著他與長姐相似的面容,饒是喜怒不形於色,也因這聲虛弱的舅舅,情露於外,無奈嘆氣,伸手摸許默腦袋:「那為什麼?」
許默笑了下,低垂腦袋,悶悶地:「沒人要我。他們都討厭我,我回去,徒占地方。」
許雲澤怕他搶走許家,許父嫌他丟人,楚家大姨恨他入骨,小輩們巴不得許默不存在,至於沈凌風,他有了蔣銘軒,沒過多久,就會忘記他。
「……」肖崇山沒想到他這麼想:「你不知道多少人在找你。」
許默扭頭,有些驚詫:「誰?」
「許雲澤。」肖崇山淡淡道:「許家大少一向精明,結果為了找你,被人家騙,以公司股份交換你的下落,結果人財兩空,落了一場笑柄。」
「他找我?」許默不大相信,有些好笑:「他恨不得剝我的皮還差不多。」
「再說許雲澤這樣的人,不可能被別人騙,他騙別人還差不多。」許默擺手 ,不甚在意。
「還有沈凌風。」肖崇山沉聲道:「他拒絕成為楚家繼承人。」
許默怔住,伸出的手徒然落下來,攥緊被單,太過用力以至骨節泛白。
「我寧北的朋友說,沈醫生為了找你,不眠不休,甚至求到魏家門上。起初他絕口不提你,後來有一天,每經手一個病人,便要問他們認不認識你,瘋魔了一樣,若非醫術過硬,恐怕早被丟進隔壁精神科。」
肖崇山說著說著,自覺好笑:「好端端的醫生,治不了自己心病。」
許默低垂腦袋,頹然無語:「他不是有蔣銘軒了麼?找我做什麼。」
「這你得親自去問他。」肖崇山道:「你想躲,肖家也能護你,但你心裡,真能放得下?」
許默斂眸,良久無言。
他攥緊手裡的被單,悵然搖頭:「不…放不下也要放下,這世間很多事 ,不能強求的。」
肖崇山深深地注視他,許默斷斷續續地說:「也許、他只是、只是想儘快、解除、婚姻關係……」
許默走的匆忙,沒來得及讓沈凌風簽離婚協議書。
「麻煩舅舅,」許默嗓音沙啞,「找人帶給他吧。」
了斷,便要乾脆些,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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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肖家和寧北魏家是親戚,肖崇山便將此事交給魏延澤。
魏延澤接下了這項任務並委託給喬離,喬離表示寧拆三座廟不毀一樁婚,於是轉手將事情拜託給嘴巴嚴實的顏老闆。
顏溯盯著離婚協議書看了半天,和嚴衍商議後決定不幹這缺德事 ,又把協議書送回喬離手上 。
喬離很頭疼,魏延澤更頭疼。
兩個人齊齊找到顏老闆的麵包店,彼時夕陽西下,麵包店卻尚未打烊,渣攻群里的幾位竟然都在,熱熱鬧鬧地擠滿了不大的休息區。
嚴衍腰系碎花圍腰,親自充當小二上甜點,叼著櫻桃試圖餵進顏溯嘴裡,顏溯嫌他丟人,一扭頭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