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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琛眉目淡淡,將它抱進懷中:&ldo;是它,你這小傢伙,怎麼能亂跑。&rdo;
陸晚晚穿著鄉下的衣裳,特別土氣,可她背著光,謝懷琛看不清她的臉,只覺得這姑娘聲音溫柔得不像話,像是雪山溶化後潺潺的小溪。
&ldo;這是公子的兔子?&rdo;陸晚晚柔聲問道。
謝懷琛搖頭:&ldo;下午在山門外撿的,後腿受了傷,方才正給它上藥,一時沒注意,讓它跑了。&rdo;
陸晚晚攤開手一看,掌根處有一抹血痕,是抱兔子留下的。
她說:&ldo;我有一味傷藥,治外傷效果奇好,人畜不拘,你給它藥量下輕些,不出三日傷口便能結痂。&rdo;
&ldo;是嗎?&rdo;謝懷琛淺淺一笑:&ldo;有勞姑娘賜藥。&rdo;
陸晚晚道:&ldo;公子稍等片刻,我這就回房取藥。&rdo;
他揖手:&ldo;多謝。&rdo;
陸晚晚依原路回到房中,月繡和陳嬤嬤已經將床鋪好,又點了上好的薰香,只等她回來便能上床休息。
&ldo;陳嬤嬤,你記得咱們的藥放在什麼地方嗎?&rdo;
&ldo;怎麼了?好端端的……&rdo;陳嬤嬤走近一看,臉色都變了:&ldo;是不是穿得太單薄了?臉燙得這麼厲害,快讓我看看,是不是發熱了?&rdo;
陸晚晚躲開她的手,手探了探臉頰,的確是燙得厲害。她說:&ldo;沒事,我找金瘡藥。&rdo;
陳嬤嬤嚇得不輕,陸晚晚是她的命,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也活不下去了:&ldo;是哪兒傷著了?要金瘡藥幹什麼?&rdo;
陸晚晚在一個包袱里找到了金瘡藥,她眼睛在屋內轉了一圈,目光最終落在了桌上的茶葉盒上。她把茶葉全倒了出來,又將金瘡藥倒了一半到盒子裡。
月繡和陳嬤嬤面面相覷,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陸晚晚把盒子遞給月繡:&ldo;二門外有個人,你幫我把這個交給他。&rdo;
月繡咧嘴一笑:&ldo;什麼人吶。&rdo;
陸晚晚睨了她一眼:&ldo;要你多嘴,快去吧。&rdo;
月繡便去了。
她眉眼都帶著笑‐‐時移世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謝懷琛那顆良善的心還一如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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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他們到了京城,徑直回陸府。
一路上陸晚晚頻頻打起車簾,街上行人如流水,車馬如雲,比起允州鄉下,熱鬧了一萬分;比起北地荒原,繁華了一萬分。
她終於又回來了,上一世所有愛恨開始的地方。
風輕在心中嗤笑‐‐沒見過世面的窮酸樣兒。
她提醒陸晚晚:&ldo;小姐,坐在車上打起車簾十分不雅。&rdo;
陸晚晚放下帘子,不好意思地說:&ldo;對不起。&rdo;
風輕更是得意。
進了角門,風輕扶陸晚晚上了一頂軟轎。透過薄綃帘子,陸晚晚見進了垂花門,兩邊是抄手遊廊,上頭掛著一排排金絲鳥籠,裡面是各樣的鳥兒,有專人餵養,氣焰隨主人,引吭高歌,亂唱成一團。正中便是穿堂,當地架著假山水,淙淙流水從亂石堆砌的頂上飛流直下,像極了飛流瀑布,與兩排的鳥籠相應和,真有返璞歸真的意境。
轎子打遊廊穿過,也不知過了多久,又進了道垂花月門,院子裡薜荔開得正盛,雲霞般掛在枝頭,香得人魂靈都清靜了下去。台磯之上,坐著幾個捧針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