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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里非常安静,虽如往常却更甚往夕。
太皇太后立在门帘子外,就着小揭起的暖帘子望去,便见皇上右手紧握着博雅娜,虽然两人目光相背,却透着股令人心慌的气息。
太皇太后转了两圈眼色,便退了出去,除夕日场大雪,纷纷扰扰,明儿新年里,真不知命数几何?
守岁家宴皇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并皇后,皆是笑容依旧。
散了场子,先帝端顺太妃却跟到皇太极懿靖大贵妃处遛门子。
“鳌拜在朝堂之上公然着了绣龙黄服面圣,只那朝帽儿微有不同,哈哈,可真真令人痛快。姑姑,您说是不是?”
懿靖大贵妃到是没什么高兴的表情。
“有什么痛快的?皇上不也没被气失了脸色?哼,我们皇上,年岁虽小,却智不短,难怪能被那妖妇扶了上位。”
端顺太妃亲端了奶盅子给大贵妃:“姑姑,怎么也是替我们出了一口恶气,打在皇上脸面上怎么着也是煽了布木布泰的脸儿,还不是替姑姑出气?”
娜木钟听到消息时也是痛快了一时,但静下心来却也是明白,没有了皇上,没有布木布泰,又何谈还有个太宗的大贵妃?不免深深地看了眼这个也是从阿霸垓走出来的族女。
“你的心机,哀家也是知道的……听说,你最近同那鳌拜引上了路子。”
端顺太妃低眉顺了几下眼色,忙抬了首:“看姑姑说的,我还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见不得有些人快活罢了。”
“哼,要真是那么个心思,到也没什么。不过,你可得颠量好了,斗上一斗痛骨缺肉的没什么,可是狼是虎可得眼睛放亮了,别到时候反被狼——给吞了去。”
“呵呵,看姑姑说的,这个理儿侄还能不晓得?您只管宽心,坐着看戏就是。”
娜木钟也不再什么,左不过是个没什么干系的族女,失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正月十四,先帝二阿哥福全受封为裕亲王。
十五当日,宫里宫外便忙着皇上再次行南苑的事。
宁芳出了暖阁,便见素心依着宫柱子遥望天空。
“怎么了?……想裕亲王了?”
素心面色儿一沉:“主子别拿这事做弄奴婢便是对奴婢的恩德了。”
宁芳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呵呵,好嘛,我给素心道个歉行不?”宁芳依了上去,圈着的胳膊,“那是怎么了?”
“……奴婢三弟与四妹推着母亲上京来了,是母亲思念于我,临了……想见奴婢一面……”
宁芳没再什么,只不停抚拍着素心的背儿。
康熙六年正月二十二,上幸南苑行围。此次,太皇太后畏冷未有随驾。
起行当日途中,慈仁宫大宫素心染有冷寒落队调养。
孤寒岁,冷雪迎,千愁万绪始上心。
宁芳伫立在风雪中,看那“迎日”如流星畅游而去,霎那间消失在眼帘。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还休。”
“主子,回去吧,瞅着皇上时半会还回不来,你别立在寒风里了,小心着也受了寒。”
宁芳只是对李德全摆了摆手。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只那么几人隐在其间,看苍穹无限广旷,视原野无尽苍茫。
“地沙鸥”,便是玄烨此刻的情怀吗?
“扬场远远的风送,少年的梦如穹苍帆,自来且自去不带抹尘泥,万水千山尽映心底……”
宁芳的歌声不大,和在风雪之中仿若不闻。可歌声终究划破了寂静,如片片愁绪般射进了马背上急驰的人。
“自来且自去不带抹尘泥……少年的眸总向往空……我泣我飘零……岂愿羁绊在红尘小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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