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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頭痛。
等到了梆子聲篤篤響,院門仍是空無一人。
去請的金嬤嬤垂頭喪氣回來,朝萱花搖頭,萱花心裡便有了數。
她覺得有點可惜,但來日方長,上前扶住了周蔻。
「皇妃歇息吧,四殿下今日繁忙,恐怕來不了了。」
四皇子打從那次戰敗後,手上的兵權就全上繳了,也沒有別的事可做,哪裡就會繁忙了,萱花是不忍看她望穿秋水盼了這麼久,措辭委婉些罷了。
周蔻鬆了一口長長的氣,眼眉聳拉下來,是累的。
萱花扶她要回去歇息,周蔻搖了搖頭,「睡不著,我想出去轉轉,透個氣。」
皇妃足足等了有兩個時辰,結果卻盼來了四皇子不來的消息,換做是誰都會覺得難受,想出去散散心紓解一下也是常理之中。
萱花替她披上了披風,囑咐道:「您別去遠了,奴婢掌著燈等您。」
周蔻輕輕嗯了一聲,提著一盞羊角風燈,便往外去了。
她不是個愛說話愛熱鬧的人,白日的喧鬧,遠不如夜裡獨自一人的靜謐叫她舒服,尋個涼亭,坐在石凳上,怔怔望著月亮就能夠她發呆半天。
夜裡獨坐幽亭,旁邊燈盞下照著人面如玉,只需要遠遠一眼,就能看清她臉上的寂寥。
綠衣穿叢而過,見燈又驟然轉回。
走了不過兩步,淮溪君又停了步子,思考起一個問題來。
他為什麼要躲?
這裡是四皇子府,是他的地盤,從來只有別人見了他躲的,沒有他躲別人的。
更何況是個稚弱的小姑娘。
淮溪君復直腰打扇,撥開橫在面前的綠枝,信步走到涼亭之中。
「瞧你萎靡不振的樣子,是出了何事。」
周蔻看到他也沒多大反應,仍舊蔫蔫的,枕臂伏在桌上,「你不去伺候四殿下嗎?」
淮溪君攜在唇角的笑意有一瞬的凝滯,而後神色如常,撣了撣袖坐下道:「他今兒個不要我伺候。」
周蔻哦了一聲,又問,「那今日是誰伺候啊。」
淮溪君琢磨著她話里的意思,慢慢道:「沒要人伺候,怎麼,你想他去你那裡麼?」
她悶聲道:「皇后娘娘今日宣我進宮了。」
後面的事不必說,就她帶回來的廚子和嬤嬤,便說明了一切。
即便她過了今日,也還有明日後日大後日,總是有那麼一日的到來,更何況在外人眼中,自己是應該高興的。
周蔻頓了頓,斟酌幾下,晦澀問他,「四殿下人好麼。」
姑娘問的人好除卻字面上的意思,還有另一層深意在裡面,她沒說破,但他能聽出來。
淮溪君笑了一聲,垂下眼帘,狀似漫不經心道:「還行吧。」
還行,這詞用的不偏不倚,既沒說十分的好,也沒說十分的壞,五五折中。
第15章 罪過
淮溪君的『還行』,讓周蔻心安了不少,她回去偷摸在被窩裡拿出那冊子,真就仔細鑽研起來。
她面紅耳赤看了兩頁後,不禁冒出了一個想法:畫冊上的男女如此纏綿,那兩個男人又該是如何交頸尋歡的呢。
想著想著,她低頭再看,畫上撐肘背身,面色酡紅的女子乍然變成了淮溪君的臉,而那覆身動作的男子,也成了青面獠牙的四皇子。
罪過罪過!
周蔻猛地合上冊子,壓住砰砰直跳的胸口,呼吸也不由地急促了幾分。
這書定是勾人魂魄的妖書,她怎麼會想到那種事情,簡直叫人羞憤欲死。
周蔻扯了被子將臉一蒙,及時制止住腦海中的畫面,但這一夜,她還是睡得無比艱難,就連夢中也都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