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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蔻原先是準備了一大堆的話,臨到了人面前,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支支吾吾半天,「來找你」她往後望了一眼,「你是在和人說話嗎?」
淮溪君不著痕跡用身子擋住了她的視線,因飲了些酒,面色緋紅,他怕她看到那竹林深處,故意冷聲道:「我不是說過,竹居不能隨意亂闖嗎?」
周蔻怔了怔,望著他喃喃自語道:「可我從前來,你也沒這樣啊」話畢,鼻尖一酸,她抹了抹眼,「只是想問問你好不好,要謝謝你替我向殿下說話,讓他陪我走了一趟周家。」
這個人,怎麼那麼喜怒無常,對她好的時候溫柔的能掐出水,如今說變臉就變臉,真真是一點預兆也沒有,周蔻滿腹的委屈,竟不知道從何說起。
淮溪君將她往外引,挽著她的臂膀朝外頭走,「沒有什麼好謝的,不過說句話的事。」
周蔻沒在意這些細節,將他的手一甩,「是,你不過是說句話的事情,是我傻乎乎的,還一心惦記著你受了多大的罪,你不必趕我,我自己會走!」
「哎!」淮溪君將她攔住,「你這是突然又怎麼了,好端端的動什麼氣,咱們有什麼誤會要說開了。」
不得了,這話落進正在氣頭上的姑娘耳中,就成了這樣,「我知道,原都是我在無理取鬧,你對我,不過是個玩物,高興了逗小貓小狗一樣哄兩下,不高興了就甩臉色,凶我,你如今厭煩我,覺得我鬧人,我都認了,左右我往後再也不來找你!」
氣呼呼走了兩步後,周蔻又折身回來,淮溪君以為她想通了,結果姑娘惡狠狠叉腰和他道,「我與你說,你再想靠一個餅子將我哄回來,是絕對不能夠的了!」
瞧瞧,多大的氣性,淮溪君一拍腦門,心裡頭那個悔啊,往前他怎麼就沒發現,這姑娘能有這麼張牙舞爪的時候呢。
但懊悔歸懊悔,讓她看到竹林後的那些,才是真要出了大事,這也是這些年竹居不能讓外人進的原因,今兒個闖了進來的那個奴才,到底看到多少,他還摸不清楚,要讓她遞了話出去,那可就壞了事了。
可人如今被拘在她眼皮子底下,有些病死毒死的招數不能用,怕她起了疑心,只能多派些暗哨看住那個奸細了。
周蔻赫赫揚揚沖回了雲瑤苑,眼角還掛著淚珠,萱花一見這陣仗,登時嚇了一跳,忙詢問了一番後,才放下心來。
周蔻坐在黃梨木雕花妝桌前,面前立著的大鏡將她臉上原原本本的委屈不稱意照全了,她狠狠擦了一把殘留的淚,「往後淮溪君再來找我,可不許讓他進來了!」
這是兩人鬧脾氣了,也好,堂堂皇妃跟個男寵來往,總歸不是正事,早點鬧翻了也好,人的心思畢竟有限,顧了這個,就沒法子顧那個,得全部用在正途上才是。
萱花端了溫水,浸濕了巾子替她擦了一把臉,「奴婢瞧著殿下心裡是有皇妃的,不如皇妃今夜好好打扮一番,奴婢去請殿下過來。」
周蔻原先的張揚盡數都不見了,聽到四殿下,她諾諾道:「晚些吧,今日太累了。」
萱花也不強求,又說起另一樁事,「還有件事,奴婢家裡人來信了,要奴婢得空歸家去一趟,奴婢先問了皇妃的意思。」
歸家周蔻怔忡了一下,有家真好,就算受了什麼委屈,回了家往爹娘懷裡一靠,還是他們的乖女兒。
可惜她這輩子,再也沒有那個時候了。
周蔻笑了笑,「這種事往後不必和我說了,要回去就回去,半日假夠麼,要不然告一天假吧,多陪陪家裡人。」
萱花心中感動,「不必了,奴婢家離著不遠,一來一回不過一個時辰的腳程,再吃頓飯說說話,半日盡夠了。」
萱花做事一向很知分寸,皇妃體恤,願意多放她半日假,但她卻不能真就應了,做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