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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溪君將茶盞一扣,瓷底碰到楠木桌面,發出不輕不重的一聲,「我來是告訴你,明日皇后娘娘十有八九會宣你進宮,你手上的傷,小心些處理,別叫她看見。」
周蔻覺得奇怪,「你怎麼知道皇后娘娘會宣我?」
淮溪君懶得和她多解釋一句,環臂抱胸,「你管那麼多幹什麼,今晚早點睡。」
他說完,就又翻窗子離開了。
風灌進來,初秋里仍有些涼意,周蔻伸著脖子往外看,黑乎乎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這位淮溪君好像很喜歡翻窗戶。
她嘀咕了兩句,正要回去繼續睡覺,瞅見那盞喝了一半的涼茶邊上,有一隻小金瓶。
周蔻拿起來,拔了塞子放在鼻子前嗅了一嗅,好像是藥。
難道是那淮溪君留下來給她的?周蔻又覺得不太可能,她和淮溪君才第二次打照面,自己又占了她心上人夫人的位置,他恨自己還來不及呢,怎麼會送藥。
八成是落下的吧。
周蔻這樣想,準備得空時差人還給他。
落溪齋
棋盤前二人執子對弈,元易問他,「可探出真假了?」
淮溪君凝眉望著錯綜複雜的棋局,手裡的玉子躊躇不定,「瞧著不像是假的,她若真都是裝的,那只能說明周擎算是布了個厲害的棋子。」
第7章 皇后
一夜好眠。
周蔻第二天早上醒來,梳妝時特地問鶯草,昨夜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鶯草搖頭說沒有,「皇妃是不是沒睡好。」
這雲瑤苑高牆深院的,晚上只留了個側門進出,她的正居又有鶯草守夜,難不成那淮溪君還能翻牆進來不成。
要真是這樣,這位淮溪君可真是不簡單。
那麼他昨晚說的,今日皇后娘娘會召自己進宮,到底是真是假呢。
她不禁摸上了自己受傷的手。
惴惴不安用過早膳後,萱花解了扎帶,給她重新上藥,剛塗了沒兩下,就有丫鬟匆匆進來。
「皇妃,皇后娘娘召您進宮,宮裡來的輦子已經到府門口了。」
周蔻一驚,原來淮溪君說的都是真的,她手忙腳亂對鏡整理著妝容,幸好衣裳還算得體端莊,不必重新換衣。
臨走前,她把那藥瓶給鶯草,讓她差人送回落溪齋。
進宮沒吩咐是不能帶丫鬟的,萱花鶯草只能望著她上了輦子,前面的小黃門用又細又尖的嗓子喊起。
按皇妃的儀制,還遠遠沒到能做輦子的地步,周蔻琢磨著應該是皇后的意思。
起先她還不清楚為何皇后允她坐輦子,等進了那高闊雄偉的皇宮大門後,她才知道是為什麼。
原因是皇宮實在太大了,筆直的宮道交錯在一起,連上頭的碧瓦金磚都整整齊齊擺列的一模一樣,兩道牆頭足有三人高,你只能仰著脖子望。
周蔻坐在輦子上,身處其中,不知為何,有一種被禁錮在牢籠之中的感覺。
剛一浮出這個念頭,她就趕緊嚇沒了,呸呸呸,這兒可是大爻京城的皇宮,天子居所,大爻最尊貴的人都住在裡面,有多少人消尖了腦袋想擠還擠不進,她能進來逛一遭,娘親若在世知道了,不定有多高興,怎麼會生出這麼糊塗的念頭。
也不知這輦子走了多久,反正周蔻都快打瞌睡了,但見那些抬輦的走了那麼久,卻依然腳步穩紮,面色不改,著實是讓人佩服。
她很想問問他們累不累,重不重,但這樣的話不符合她現在皇妃的身份,她只能挺直了腰板,坐在輦子上。
終於輦子停了,周蔻抬頭,就看見碩大的一塊金匾懸在頭頂上,刻著『鳳儀宮』三個大字。
這兒就該是皇后的宮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