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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掌心淡白泛著粉紅,那瞧不清的薄繭在指縫裡麼?讓人忍不住想觸碰一下。
趙拾雨不自覺的伸手去碰了一下那處薄繭。可待肌膚相觸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如此輕薄。
只一瞬間,他又縮回了手指。他全然不記得那薄繭的觸感怎樣,只剩下讓人心上酥酥麻麻的感覺在腦中迴蕩,久不能去。他心上起了波瀾,漣漪一圈一圈,搖曳著水面。
晏亭柔覺得自己的心在指間被他觸碰那一刻,忽然停了一下,而後如百顆珍珠掉落玉盤,砸的心上如湯沸里的水。
才沸騰的水不過是蟹眼大小,可她心上的水,一下升到鼓浪一般。
她忙收回了掌心,壓著心上波濤,面上端的雲淡風輕,「我就是想同你說,你這樣已經刻的很好了。」
她沒想到,訴說自己多年的積累和努力換來的巧手,其實不過是想安慰趙拾雨不必著急,可不想伸出的手掌卻……
「我……」趙拾雨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方才的情不自禁,可如何解釋……
自己都沒有控制住的感情,如泄洪之水,已將堤壩沖毀,他低聲道:「是我唐突了,對不起。」
屋室微暗,窗外是和煦三月陽春,暖意綿綿。屋內微涼,可長案之前,對坐著兩個低頭不語,紅了臉頰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1】雕版印刷相關內容參考:《唐宋時期的雕版印刷》、《中國古代書坊研究》、《了不起的宋版書》。
第19章 蝶戀花·瀟瀟暮雨
一個穿海棠紅羅紗襖的小娘子,一個著胭脂錦緞圓袍的小郎君,乍一眼瞧著竟似一對屋檐下的新婚璧人。
聞言良和武同拿著竹盤、籃筐、食盒進來時,互相瞧了一眼,都在心裡不禁道一句,般配。
聞言良面上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小王爺、晏姑娘,寒食節,只能吃些冷的了。」
武同放下籃筐、食盒,「不過好在有熱水。」
晏亭柔這才想起來,兩人此前吃的茶也是熱的,「寒食節禁用火。你們哪裡來的熱水?」
武同從籃筐里拿出一個陶瓶子,將布裹的塞子,陶瓶冒著熱氣,將水倒入茶壺續上,「自是不敢生火的。昨日存的熱水。」
趙拾雨見晏亭柔盯著陶瓶看,就將瓶子拿了過來,「這陶瓶叫做伊陽古瓶,在燒制的時候與尋常的陶器工藝不一樣,這底有兩寸厚,瓶壁兩層,中間是空的,倒入熱水之後,可維持許久。起碼不至於在寒食節期間吃冷水了。」【1】
晏亭柔覺的很是奇妙,「瓶子做的好生有趣。」
趙拾雨將瓶子抬高,指著瓶子底說:「還有更有趣的,你看這裡。」
只見底部畫著一隻小鬼,拿著扇子,在扇一個爐子。好似這陶瓶能存住熱水,因這底部有隻鬼在生火。
晏亭柔不禁捂嘴低聲笑了起來。兩人相視而笑,把方才的尷尬拋開。
不過一十二個字,趙拾雨足足刻了一個時辰,他擱下曲鑿的時候,晏亭柔已將帳本都看完。
她起身取了一疊紙來,拿了一個寬闊的平刷,裹了一層擰乾水分的麻布,在紙面輕掃了一下,「潤紙。紙張吸了水分,等下會更吃墨。」
她將墨汁倒入一個瓷碗裡,用棕毛的立刷將墨均勻的刷在雕版上,而後取了潤好的紙,小心翼翼附在版上,用平刷在紙背上輕掃一遍。
這道工序叫壓印,所需力道要恰到好處,雕版上凸出的文字就印在紙上了。
她啟了紙,放在手裡抖了兩下,又輕吹了吹,讓墨痕儘快風乾一下,遞給趙拾雨:「拾哥哥,你的。」
說完才覺得自己竟叫錯了,又改口道:「小王爺雕刻的很好。」
趙拾雨偷笑,「小晏先生,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