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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让医院给弄没了,争取自己的合法权益嘛,老实人就不能理直气壮了?他妈的,他们一开始还不是看人家老实才那个态度的吗?”
我听出他话里有些情绪,看来刚刚那个女律师话堵在他胸口,他这会才发泄出来。
我连连点头称是,他又继续,“上阵还需父子兵嘛,是不是,我把你老师的侄子他们两口子找来,做了做工作,让他们从老家多喊些亲戚朋友来帮忙,等那些人来了我再交代几句,这不就成了嘛。人都是有潜能,你激发激发,就出来了。”
话说的轻描淡写,但这事做起来没那么容易。老鲁这人若去搞传销,一定是金字塔顶层的上线人物。
苏老师的侄子夫妇两人,我都见过。感觉他们还是太老实,要不也不会稀里糊涂地就把孩子的尸体火化了。苏老师的爱人陈老师是校医,那天苏老师侄子两口子在她家哭诉不幸命运时,陈老师看了他们的病历资料,总觉得哪儿没对,苏老师后来找了我和叮叮过去,我俩又跑到医院一阵忙乎,回来拿着一堆资料研究半天,叮叮说肯定有问题,根据患者苏某某的化验报告单来看,有一种药绝对禁忌使用,另一种则不该用那么长时间那么大的剂量。我相信她的专业判断,好歹人家在医学院读书那时候,硬是没耍朋友苦熬过来的,接下来,我又是查文献,又是看药品说明书,再找来相熟的医生,这才引出后面这么多的故事。
其实,最初苏老师侄子提出的赔偿额不高,也就是指望医院把他们借来的医药费的缺口填上,但院方根本没理这岔。
我实在没想到,就靠这帮老实巴交的农民,在老鲁的点化下,竟然迸发出如此的战斗力。
这个就叫功力,我辈不及,这也正是我一直佩服老鲁的地方。当然,也有人不这么看,高非凡就说老鲁小打小闹,剑走偏锋。
和老鲁分手后,我忙给苏老师打了个电话。听得出来,苏老师很满意,连说感谢。
“苏老师你不要和我客气嘛,本来我们也是收了费的。”
“要不是你们这么用心,还不知道什么结果呢。至于收费,又不是你一个人在办,而且你们这么辛苦,钱一点也不多啊,只是他们太不懂事,唉唉”
我知道苏老师电话里的连声叹息,意思是说他侄子不太懂事,既然多要来了那么多钱,就应该在原来的标准上再多给些代理费。
我立刻澄清,说没有没有,代理费嘛都是事先说好的。他们也是多不容易的,毕竟谁也不想摊上这种事。苏老师便又是连道感谢。
打完电话,回想一下苏老师在电话上那么客气,好象我们帮了多大的忙,他侄子多不知道感恩一样,弄得我也有点过意不去了。
本来嘛,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好不容易生了个大胖小子,平日里多宝贝的,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没了,虽然新农保的雨露已经洒到了他们那个村,可毕竟医药费的缺口还有那么大,据苏老师说,还有一大部分是问苏老师借的。
现在医院赔偿款虽然拿到了,可儿子是回不来了,再生一个?恐怕也仅存理论上的可能性了。
而且从纠纷解决的角度看,赔的不少,但说白了,搁在现在这个时代,只要你跑得比城管快,你却摆个小摊也能挣到这个数,做父母的除非穷凶极恶,要不谁肯主动拿五岁儿子的生命来换这点钱?
此刻有些饥肠辘辘,老鲁看来还真是赶回去喝他老婆的爱心粥了。他有胃病,他爱人就经常给他整点食疗什么的,他每次在外办案,也不大参加应酬,多要回家吃饭。
我开车出了停车场,缓缓而行,准备在路边找家苍蝇馆子对付一餐。
苏老师在电话上的客气,总让我觉得有点生分,有点不象是我记忆中的那个苏老师了。从高一起,苏老师就教我们语文,一直到我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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