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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谢?请我吃饭!”
“没问题,只要您送得起贺礼。”
冰儿把金瓜子扔了过去:“这礼够重了吧!不够的话,还有五两一腿。”
“免了!”海兰察笑道,“本来我的意思是送根鸿毛就够了。”他又顿首:“奴才谢公主大礼!”
冰儿离开,兆惠长长地松了口气:“你这没王法的油子!真是胆包了天了!”海兰察看兆惠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笑道:“你放心。对那小丫头,我有数的。”
“你呀,总在这自以为是的脾气上吃亏不是?”
“兆二哥,你错了。”海兰察脸色凝重了些,“我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像在金川、就像在扬州,见够了龌龊,但我没龌龊!——给你这军机大臣讲个真实的笑话:我们的范知府,你知道吧,刚上任还没多久,一天突然召集下面的小吏和扬州的士绅,”海兰察清清嗓子,半眯眼睛摆个姿态,瓮声瓮气道:“‘下月初五是本府的生辰,听说有人在为本府备寿礼。这怎么可以呢!上谕官员要廉洁自守,本官更应以身作则。本府生辰那日,来吃面可以,有礼物的一律打出去!’”
兆惠插嘴道:“这说得不错啊。看来这范崇锡是个说一套做一套的小人!”
“小人倒罢了!”海兰察冷笑道,“他的手段,你也未必想得出!你想想,他刚到任,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生日?还不就是借此捞一把!那天真空手去的就我一个傻子,其他人……也没见范崇锡打出来呀!好笑的还在后面。他收了礼,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给人看,对众人说:‘你们这么搞不行的、不行的!下个月二十二我太太过生辰,到时候你们可真的别送礼了!’”
海兰察学人最惟妙惟肖,听得兆惠前仰后合,但渐渐就笑不出来了,摇头叹道:“主子心里的两个大疙瘩,一是西北的用兵,一是吏治。如今我看,吏治比西北用兵还难!我没在外放过差,但也知道下面是一片浑浊。范文正公说的:‘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我这个军机大臣是真正失职了!”
“你也甭自责。”海兰察说,“这事儿——咱们兄弟私下说说——就是皇上也未必管得住。二哥,你和我一样,是带兵行伍的丘八头子,不是混官场的料!——不说这,咱哥俩难得一聚,尽丧气话!同丰堂喝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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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冰儿得知海兰察要摆酒,立刻去粘着乾隆请他批准自个儿去。
“瞎胡闹!你一个女孩儿家,出去喝酒,又是和海兰察他们一帮子粗人——成何体统?!不要吧。”乾隆严词拒绝,但最后一句松了口气,让冰儿揪住了小尾巴:乾隆语气“可商量”,这刁顽公主自然不会放松,搬了一堆正理歪理出来,先跪在地上求,最后不知怎么跪上条炕,半撒娇半撒泼地滚在乾隆怀里。乾隆在女儿这般搓揉下最终还是服了软,一方面以考虑到冰儿狂傲率直,在宫里已是处处树敌,多出去交结几个朋友,对保她也是有好处的;一方面此时正在笼络海兰察,以公主的名义示恩,也是妙着。于是乾隆道:“好了,别闹了。去吧——微服去,换身男装。别招摇,别弄得惊天动地的。”
京城里头号名馆子同丰堂里,正是热闹时分,朝南一间大包厢中,坐着的俱是穿戴日常服饰的,正在磕瓜子闲聊,海兰察边招呼刚来的客人,边凑趣搭话。兆惠则俨然半个主人,吩咐小二打扫瓜子皮,给客人端茶送水递热毛巾。大家不穿官服,又素知海兰察脾气的,也不计较名分,随和地一起坐了聊。
“哟,赵兄!”海兰察大声招呼着踏进包厢的赵明海,“几年没见,你更精神了!——”他突然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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