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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这个。”英祥还是迷惑的眼神,半晌才道,“她腰好细,却不显得羸弱,瞧着真像一个人……”小豆子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心想这位爷这次可算是动了真情,又有些羡慕又有些害怕,劝解道:“不是奴才说您,您又在瞎想!她若是个宫女,好满大街地到处乱跑么?”英祥也知道自己糊涂了,苦笑地依着小豆子,顺着来路回去了。
冰儿的背紧紧地贴着一棵五六人方能合抱的大树,雪青色绸袍微微汗湿,但她此时却只顾得喘气。他没有认出她,她却认出了他。本来以为情分已经淡得几乎没了,从此可以陌路,没成想远远地又见他焦急忧伤的神色,胸口某个地方突然一跳,一种麻酥酥的温柔感浮上来。“虽则如芸,匪我思存”,当他不顾一切在乾隆面前吟这首诗的时候,她既有些好笑他的幼稚鲁莽,却又有些感动。
玉箫紧紧地握在手中发怔,突然听到有人粗着嗓门大叫:“这里是谁?!”冰儿才吓了一跳,见是个巡逻的侍卫,没好气说:“吓我一跳!是我!”侍卫见冰儿散穿一件袍子,也不加褂子坎肩,头发亦是胡乱挽着,长长的辫梢从肩头挂到身前,脸上青红不定,忙陪笑道:“不知道是公主!奴才有罪。”冰儿懒懒地“嗯”了一声,拔脚便向里头走,边走边问:“皇上在进晚点么?”
“是。”
冰儿点点头,到乾隆行营前通报求见。进去时,正见小太监捧着大银盘,乾隆在绿头牌里斟酌了半天,终于胡乱拿了一个翻过来,小太监便起身退出门外,轻声传话给今晚侍寝的妃嫔去了。见冰儿进来,他也不急着发话,拿湿布巾擦了手,喝了两口野鸡汤,吃了几块点心,方道:“朕正好要找你。”
冰儿诧异地望望乾隆:“阿玛找我?”
“嗯。”乾隆点点头,“明儿围场较射,准备让你去。”
冰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乾隆以前最怕她惹是生非,怎么会反而叫她参加这样的活动!她仔细看看父亲的脸,神色不见有异。乾隆笑道:“这么看朕做什么?君无戏言!”却别转了头不肯再说什么,只道:“你跪安吧。今天早些安置,行围的衣裳已经送到你帐营里去了,明儿得拿点儿本事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1)卡伦:按指哨岗或巡逻的侍卫。
☆、势在必得报琼琚
冰儿有些落寞地回到自己营帐,却听小宫女带着喜气地禀告:“公主,三公主来了!”
手足里,冰儿与和敬公主的关系是最好的,要紧道:“在哪儿?”
里间传来和敬公主的声音:“到底是个莽撞人,心不在焉的,就这么大地方,还问‘在哪儿’!”便见和敬公主笑吟吟地迎了出来。
冰儿笑道:“姐姐怎么不陪着姐夫,倒上我这儿来耍?”
和敬公主白了她一眼:“你现在说嘴!等我有了五妹夫,看我不臊得你回来!”两人携手进里间毡床上坐下,小宫女端来茶和点心,冰儿问:“姐姐什么时候来的?”
和敬公主道:“今儿下午刚从京里赶过来,你姐夫这阵忙得很,日日都在陪伴厄鲁特来的几位亲王台吉们,我实在闲得无聊,过来找你聊聊。”停了停又道:“皇上对阿睦尔撒纳确实是极为重视,此番恩遇,已逾常很多。叫我们家色布腾和冰图郡王萨楚日勒都是为了陪着他。他也是个健谈的主儿,人见人爱的。我们家色布腾日日与他饮酒聊天,连家都不想回,说起来倒是颇为仰慕阿睦尔撒纳,先还打发人来说晚上还要和阿睦尔撒纳喝酒,我想想无聊,这些男人们,说起来个顶个的是皇上的重臣,其实也唧唧歪歪得紧。”说罢,含笑直视着冰儿。
冰儿避开她的目光,漫不经心道:“三姐夫出身显贵,又是从小儿宫里头长大的,皇上自然是要大用他的。”
和敬公主笑道:“说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