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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格同学,苏菲的确是个希腊名字,不过,这也不是你在希腊文课上研究你的邻座的理由。快翻译!”
我们当时正在练习翻译《奥德赛》。我读过德文译本,马上就喜欢上了,直到今天仍然喜欢。一般情况下轮到我翻,我不消几秒钟就能进入状态,翻译出来。这次老师把我同苏菲联系在一起,惹得同学们哄堂大笑。笑声终于停歇,我却心有旁骛,开始结结巴巴起来。瑙西卡①!从肉体上和外表上都代表着永恒,手臂粉白,处女圣洁,我应该把她想像成汉娜?还是苏菲?反正,两者必居其一。
① 根据德国双轨制教育的学制,实科中学为毕业后可考入大学深造的中学,另外一些中学的学生毕业即就业。
① 荷马史诗《奥德赛》中,在奥德修斯回家途中引诱过他的一名公主。
《朗读者》14(1)
一架飞机的发动机如果出了故障,并不是这次飞行的末日来临。飞机并不会像陨石似的从天上掉下来。它还会滑翔;如果是一架多引擎的大型客机,就会继续滑翔三四十分钟,直到飞机试图迫降时,才有可能坠毁。乘客其实什么也感觉不到,不管引擎在动还是不动,飞行的感觉是始终如一。当然,声音是不再那么响了,不过也就静了一点儿。实际上比引擎更吵闹的是风,风穿过机翼和机尾会发出响声。偶尔从窗子看出去,地面和海洋简直近在咫尺,显得可怕。这时,电影会继续放映,空中小姐和空中先生会拉下遮阳板。也许,机舱内这么宁静安逸,还会使乘客感觉特别舒服。
夏天便是我们恋情的一次滑翔飞行。这是指我对汉娜的爱来说。至于她对我的爱,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们仍旧照老规矩朗读,淋浴,###和并卧。我给她朗读《战争与和平》,伴随着托尔斯泰关于历史、伟人、俄国、恋爱与婚姻的种种宏议伟论。整个朗读延续了四五十个钟头。像往常一样,汉娜完全沉浸在情节的起承转合之中。但是,这一次可不同以往。要发表自己的议论时她就止步不前了。她并没有像对待路易丝或者爱米丽亚那样,把娜塔莎、安德烈和彼埃尔等人当做自己周围的人物。她走进角色的世界,就像一个人在做一次路途遥远而神昏目眩的旅游。或者,像跨进了一座古堡,被主人邀请进来,可以过夜,虽然感到宾至如归,但就是不能完全消除忐忑不安。以前我给她朗读的书,我自己早已熟悉,《战争与和平》对我也是新书。我们一起迈上了遥远的旅程。
我们还想过互相给对方起个小名。一开始她就想,不再叫唤我“小家伙”什么的,改叫种种不同的形象###或简称型的名堂,例如,小青蛙、小蛤蟆、小狗狗、小石头或小花儿,等等。我却坚守着汉娜这个名字,一直到她问我:“你抱着我,闭上眼睛,心里头想想动物看看,你会想到什么小生灵呢?”我于是真闭上眼睛,想起动物来。我们那会儿正紧紧搂在一起,我的脑袋靠在她的脖颈边,我的头颈挨着她的乳房,我右边的胳膊伸到她身下,抱着她的背脊,左边胳膊则搂定她的臀部。我的一双臂膀和手掌还慢慢运动,抚过她宽阔的背部,她硬朗的###,她坚实的臂部,又感觉着她紧贴着我头颈和胸部的乳房和肚子。她的肌肤光滑柔软,那团在里边的肉体强壮结实而又任我所为。当我的手移到她的小腿肚子时,我感觉到她的肌肉有种习以为常的颤抖。这叫我想起马儿也经常这样,肌肉会抽搐震颤,以便驱赶飞虫。
“小马驹!”
“小马驹?”她挣脱我的拥抱,一跃而起,看着我,非常吃惊地看着。
“你难道不喜欢吗?我忽然想起这个名儿来,是因为你抚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