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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搁下笔指了旁人抒写,走过来拍拍孙怀瑾的肩膀:“臭小子许久都未来看望九叔,莫不是把我这个老家伙忘记了?你九叔一切都好,婶和阿绿也好,身体硬朗着呢!”
“那就好,我前些时日又得了几块未琢玉石,成色润泽,正想着托人给您送过去,现在倒是省了一番来回。”
哪知对面人松了一口气,拉过孙怀瑾无奈道:“幸亏你没给我送去,不然你九婶回头又要跟我闹,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的,最近越发唠叨,整日抱怨我都快钻到玉石里面去了,现在我都是偷偷往制坊里跑,还不敢让她瞧见!不说这个了,老爷子身子还好吗?前些日子不是还闹得住院了,我在国外都来不及往回赶。”
孙怀瑾看对面这个嗜玉如命的老顽童‘妻管严’模样,到底还是忍俊不禁,正欲答话侧边有问候声不适宜的插了进来:“九叔!”
阿九回过头,见来人是秦峻秦子棠二人,脸上笑意顿无,面色不悦道:“祠祭等会儿就开始了,攀关系这会儿也得先去把名入了不是?”
秦峻面色一僵,随即恢复过来,眼色令身侧的秦子棠去到案前入名,又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九叔是我孙氏一族老辈,我儿子棠往后若有不对之处也请多多海涵!”
秦峻已经把姿态放得极其低,但阿九也毕竟不是好对付的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听得清清楚楚,当即冷笑道:“哟,我孙氏一族什么时候由外姓当家作主了?你秦氏为儿子垫石铺路也不必费心讨好我,我这人封建,莫说是现在我不待见外姓,日后我阿九也只尊本姓!”
声音不大不小,偏生清晰的在场的人都能听清,孙氏主位之争已经是老生常谈的话题,如今见人如此不给即将成为孙氏新主的秦家人面子,当面就敢撕破脸,到底还是惊了一把,众人议论纷纷,秦氏一众党羽已经有了剑拔弩张的氛围。
秦峻被人当众羞辱,倒也不想在此起争执,面色难看的拦下了秦子棠,正欲开口,门外传来了一声浑厚苍劲的声音:“阿九,祭祠时间到了!”
众人均回头看向门口,由孙家长子孙思维扶着一个老者,穿着对襟唐装,朗目鹰眸,全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至脑后,眼眸凌厉地扫了一眼众人,堂内顿时一片静默无人造次,这是孙氏主家当家的威仪,正是孙觉。
墙上的挂钟敲响直指4点10分,祭祠时间是4点一刻,众人恍然,立即跟随孙觉等人到达正厅。
正厅神龛供奉孙氏列祖列宗考妣神主,座前木雕漆金二十四孝,涵义深刻,大厅上下皆雕梁画栋,整个氛围都显得庄严肃穆。
孙氏秉承了老旧的习俗,按辈分宗旁系来祭祀,主祭孙觉,预祭两人,分别是孙思维和孙怀瑾,站于孙觉身后两侧,身后的人则依次往后分宗旁系两列而立,虽早知孙氏体系庞大,但仍有站于外侧年轻后辈惊诧于族人之多,孙氏祖祠极大,此刻祭祠约上百人黑压压地望过去也有序可循,等级辈分森明,孙氏嫡裔一脉只余孙觉、孙思维、孙怀瑾三人,为辈分最高的‘修’字辈,而秦氏虽入赘孙氏,和孙觉女儿佩玖成婚,佩玖为女子,不入祠堂不入宗谱,所以秦氏无论如何只能算外姓,也只能位居旁系列首。
泾渭分明的队列,留心的人自然能看出端倪,明白祭祠前阿九的那番话并无差错,众人便心照不宣。
主祭预祭至所有人依此上前盥洗,孙觉偕香案前焚香,三上香后读告词,依此预祭依此为之,族裔奉香肃立,后堂外击鼓九声令善言弟子面上正言,善言弟子由孙觉选得,照往日每年祭祀由阿九担当,他站于案前,高声朗诵训戒,似梵语吟唱:“凡为吾祖之后,曰:敬父兄、慈子弟、和族里、睦亲旧、善交游、时祭祀、力树艺、勤生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