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頁(第1/2 页)
有人搖搖頭,有人對著照片上的臉看了很久,說:「有些印象。」
十年了。
人的記憶存儲的信息會更替,很多以前認為一定不會忘記的事情也變得模糊不清。
那個依稀有點印象的人如今是一名廚師,他圍著白色圍裙,一身油煙味,解臨他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後廚炒菜,男人放下手裡的活、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才接過照片。
他對著照片看了一會兒,才從記憶深處捕捉到一些影像。
「他……」男人張張嘴,想給照片上的孩子一個稱呼,到嘴邊卻什麼也喊不出來,「他好像沒有名字,哦,對,他沒有名字,不是我記不清了,是他真的沒有名字。」
解臨眉尾微挑,沒想過會聽到這樣的回答:「沒有名字?」
他們找到這個人已經接近傍晚,飯店裡人來人往,點菜聲不斷。
油煙味和飯店裡的那麼多人都讓池青感到無法呼吸,他抬手,用袖口遮著口鼻站在一旁。
池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對面牆上的時鐘。
「滴答」。
牆上的時鐘轉動著。
這已經是第一輪遊戲開始的第五天了。
「他是我們裡面最不聽話的那個,他不喜歡這種像是隨便在路邊給阿貓阿狗取名字的方式,因為不肯應名字還被關過懲罰室。」
「那你們平時都怎麼叫他?」
「『餵』,」男人說,「我們平時就叫他『餵』。」
「他經常進懲罰室,所有人都怕那地方,很黑,裡面什麼都沒有,跟小黑屋似的,只有他不怕,他最長的一次在裡面關了整整七天,老師都差點忘了他還在裡面,人被放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昏迷狀態了。」
「……」
解臨手裡拿著本記錄本,他按了按筆帽:「還能想到什麼關於他的事情嗎?」
「能想起來的不太多,太久了。就記得他很孤僻,不愛說話,沒什麼人願意跟他玩,但是他的課堂成績一直很好……後來他走丟了,聽說老師們出去找了一圈,沒找到也就算了,反正他向來不聽話,在我們所有人的印象里他離開孤兒院是遲早的事兒。」
那人思考了一陣,倒是想到另一件陳年舊事:「您……姓解?」
解臨拿著的記錄本上寫著他的名字。
「怎麼了麼?」解臨問。
那人看著記錄本上的名字接著說:「這個姓很特別,當年也有一個姓解的大哥哥來過我們孤兒院,還給我們帶了一袋子糖,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那個時候太苦了,很少有糖吃。」
解臨原先還在慢悠悠地按著筆帽,聽到這句話,他按筆帽的指尖忽地停頓住。
池青也沒想到這次走訪會聽見解風的名字。
兩人回到車裡沉默著靜坐了很久,兩個人狀態都不好,缺乏睡眠讓池青看起來整個人更「頹」,他眼下有些烏青,和遮在眼前的劉海疊在一起。
他應該去想解風當年查到了什麼。
又為什麼選擇把寫有「z」名字的那頁撕掉。
……
他應該去思考這些才對。
但是這一刻,他並沒有把全部思緒都聚焦在這些最重要的問題上。
池青眨了眨眼,然後伸出縮在衣袖裡的手,想安慰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邊上的人,察覺到解臨似乎想點菸,他忽然按住解臨剛掏出來煙盒:「別抽菸了。」
解臨抬眼。
池青不太熟練地繼續說:「我……讓你抱一下。」
第156章 直播
很少有人問對象要不要抱抱的時候語氣如此勉為其難,池青連手都還插在上衣口袋裡,給人一種「我只是說說,你別真信,你敢靠過來我頭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