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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点到了此战的关键所在,几个与张唐交好的将领轰然响应。敌军十余万,分四路扑向邵武。但除了页特密实的主力,每一路人马不过是两万多新附军,正面对敌,再多的新附军也不是大伙的对手。
“只是我军马匹少,来回奔波,体力消耗过大。并且一旦放鞑子入了境,开春刚刚种下的庄稼估计会被祸害一空。今年我们的补给还得依赖建武军那边。”箫明哲看看地图,谨慎的说道。亲眼目睹了邵武从破败慢慢走向繁荣,和当地将士一样,他分外珍惜自己的家园。
“只怕这也由不得我们,敌众我寡,硬拼不得。只能利用我军地形熟,围着邵武周围的群山跟他们周旋。什么时候他们拖疲了,拖垮了,什么时候咱们再一个个将他们吃掉。”第三标统领林琦低声建议。他刚刚被提升为第三标统领,麾下只有一个营是百丈岭带下来的老班底,剩下的全是攻破邵武后收拢来的俘虏。所以对正面接战心怀疑虑,想出了个运动战的点子。
“如果再有两个月时间就好了,至少弩箭和铠甲会装备多些。”军械监箫资的话语中也不无遗憾。邵武是个矿产丰富的好地方,江源的银,泰宁的金子,宝积生铁,唐石泥炭,让辎重营有了充足的材料来打造军械。眼看着刚刚垒起来没多久炒炉和灌炉被迫要全部破坏掉,着实让这位已经迷上了研制武器的军械监有些舍不得。
“咱们也未必非要离开邵武,不跟他们硬拼,依然可以把战场拉到邵武之外”,听大伙议论了一会儿,第二标统领杜浒拉过放沙盘的桌子,指点着议论道:“咱们的老“朋友”,武忠那路好解决。他是个脚踏几只船的老滑头,一心自保。眼下是怕鞑子皇帝事后怪罪,万不得以才动一动,内心里还打得观望的意思,只要咱们在战场上跟鞑子没分出上下,给他天大个胆子,他也不敢越过大武夷山半步!”
“我觉得也是这么个理儿”,张唐笑着附和,抬头看看文天祥,见丞相大人一直笑咪咪的听大伙议论,用手点了点连绵的武夷山,鼓起勇气接着杜浒的话头分析:“如果我们在这里派一小股人马,现在就翻越武夷山,威逼新城一带,那个武忠的老家受到威胁,当然就有了不出兵与页特密实汇合的借口。至于李英,不过是仗着蒙古人势力的一条狗,狠狠给它来一下,他就会夹着尾巴逃了。”
“对,那个李英,上次挨打没挨够,这次,咱们给他再来一下狠的,看他记得不记得疼”,有人笑着附和,对即将来临的大战充满信心。“吓跑了武忠,打疼了李英,四路大军就去了两路,剩下这一东一西,咱们分头迎击,未必战之不胜。”
行军参谋按照众人的分析,轻轻将沙盘上代表新附军李英部和武忠部的旗子拿开,四面受敌的邵武登时空出了两面,只剩下一西南,一东北,两支最粗的箭头。
据各地斥候传递回来的情报,页特密实的三千蒙古军和三万新附军,走的西南方向,准备从汀州奔建宁,绕过相对较低的荆棘岭,然后直捣邵武。而福州的王积翁走的是东北,打算在破虏军在页特密实手上吃了败仗后,冲上前拣个现成的便宜。
“咱们的兵不能分,集中力量和页特密实周旋,至于王积翁那边,先找人把他挡在唐石山外,等咱们收拾西路的蒙古军,转过头来再教训他。”张唐从桌子上拣了面代表破虏军的红色小旗子插在唐石山和七台山的交界处,“若想从建宁进邵武,水路走邵武溪,是捷径。但王积翁与李英素来不和,必不肯绕行南剑州。若其北上建宁府,则两山之间的建阳关是必经之路。如果我们派人死死扼守住建阳关,王积翁只能眼望着邵武战场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