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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响的风,数一数六个,眼看就要追上了,一眨眼,一群人向左一拐弯,‘刷’地不见了,翰香收不住脚,直接往前冲,脚底一滑,身子扑向地面,重重地摔倒了,‘唉哟’连天,揉揉手揉揉脚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半天才发现自己早就出了乱坟地,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摇摇晃晃站起来,眼前白茫茫一片,看不清,是到河边了,可是,早就没艄公了,如何是好?
左右一望,那里有点灯火,是户人家,还是刚才那六个人拐进去的地方,这帮家伙在这山上真是跑惯了,这么快的速度,又不是赶着去投胎,急什么急。
一瘸一拐满心欢喜,嘴里哼哼唧唧朝那灯火走去,一低矮的瓦房屋,门外挂着一盏马灯,怪不得老远就看到了。
正要进去给人家讨睡一宿,才发现这家现在很忙,很吵。只有二老伴在猪栏边手忙脚乱给猪娘子接生,不敢打扰,又帮不上忙,只好在一旁静静地观看,猪娘子在不停地叫唤,生出来三个了,在干爽的草地上蹦蹦跳跳,又捧出了一个、二个、三个。
不多不少有六个,白白的小猪,可爱得很。
老头直起身子,冷不防马灯下面一个人,吓了一大跳:“你,你做什么?”
翰香正想做答,老头的老伴低着头兴奋地回话了:“做什么?还有一只,快点!”
老头立马蹲下去,二老口一番折腾,可怜猪娘子真是杀猪般的嚎叫,翰香扭过头,想呕,呕不出来。
“第七只,受了伤。”老头子也没管身后有个人存在了。
“不是受了伤,是死了。”老太婆叹了口气,把死的小猪往旁边一放,直起身子,累得腰酸腿痛了,让地面上一长长的影子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生生一惊:“你、你做什么的?”
翰香受了些皮外伤,正双手抱肘摩挲,当即难为情地说:“老人家我忙着赶路,摔了一跤,现在又没船了,想借宿一晚,行不?”
二老口异口同声:“没事,只是让你吓了一跳。”
翰香低下头凑过去看这受伤而死的小猪崽时,“啊!”地一声大叫。
一惊一乍,把这二老口又吓了一跳,这人怎么啦?只有六只小猪开心地在草地上挤成一团,一点也不惊慌。
翰香是真的吓了一大跳,情不自禁地喊出口的。
这没出生就死了的第七只小猪崽,是四肢受伤而死的。
虽然三个人都各自吓了一跳,但是同时都比较激动,二老口激动添了一窝猪,翰香激动终于没有投胎,此地真是不干净,好险。晚上啰嗦问了老二口很多问题,什么时候搬来此地的?答:伪政府时候。家里几个儿女?答:一儿一女,都在茅草街上贩鱼。这地方蛮不错的呀?答:嗯,是不错,就是下雨天出行难。有没有一个花白的老艄公在此地往来?答:没有。不可能我今天就是坐他的划子过来的!答:不可能,这里都是中年人,老年有,也没有花白的老头。他还把自己一个不听话的儿子杀了呢!答:更不可能,虽然住在山上,水的四周有什么事不可能我们不知道。
翰香找不到话题了,怏怏入睡。半梦半醒之间又梦到了那一汪泉眼,老是感觉自己睡在那里,不知为何,每次出来经过有水的地方都会恍惚有种似曾熟识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就告辞了,这地方,少来为好,不来更好。
河边还是原地,却是没有花白的老艄公,只有一个黝黑壮实的中年人,还说会‘再见面的’,也许在对面吧。
“大兄弟,送我去对面,多少钱?”
“一块”。
船至中央,水流较急,不似昨天那样平缓,清了清嗓子:“大兄弟,这地方撑船的有没有一个花白的老头?”
“没有,都是像我这般上下的。”大兄弟一边摇桨一边笑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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